推开门,女警察看了她一眼,眉头几不可察地往下皱着,似乎认为这个小姑娘很没有眼见力,作为a国最优秀的警察,nfsa的人通常都十分高冷的,能这样礼貌客气地对一个疑似病毒携带者,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&ldo;检查结果出来之前,不能走的。&rdo;
最后,方渡青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。
这里收拾得很干净,电器和设施齐全,窗帘还是清慡的浅蓝色,能通过窗户看到建筑物后的群山和青空。
方渡青坐在沙发上,小桌上摆着百合花束,清香几许。
她在想,时遇殊应该还会来的。
等来等去,吃了晚饭,他还是没来。
在凌晨,她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,觉得有些冷,然后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。
猛然睁开眼,门刚好被推开,漏下一些光。
她看到了满脸疲惫的时遇殊,方渡青没说话,撑着坐起来,觉得头有些重。
时遇殊单手解着警服外套,露出里面的浅灰色衬衫常服,反手扔在沙发上,走到她的床前,坐了下来,从被子里拖出她的手,握住。
方渡青的掌心滚烫。
他唇边的弧度悄悄沉了下去。
伸手朝她上半身探去,寻到了她的黑色半袖t恤,从袖口往上一卷,在方渡青的一声惊呼中,看到了那处细小的伤口。
那是刚才诊断医生拿着切片指给他看的地方。
&ldo;你这里怎么了?&rdo;
时遇殊往前倾了点,打开了床头灯,让方渡青也看到了那处细小的伤口。
面前的男人脸色不太好,她认真回忆着,&ldo;忘记了。&rdo;
应该是在守着那两个人的时候,在哪擦着碰着了。
惦记正事,方渡青问,&ldo;我能回家了吗?&rdo;
&ldo;回不了。&rdo;
时遇殊将她的袖口小心放下来,轻描淡写,转头看了下对面天花板上的监控,视线轻划过。
远在一楼的监控室立刻领会,关掉了这间观察室的所有监控,包括图像和声波的一切机器。
&ldo;为什么?&rdo;
她抓住了时遇殊的手腕,用了点力气,几乎是骨头磕着骨头。
忽略这些小痛,时遇殊摸上了她的额头,确认了医生的预测,叹了口气,&ldo;宝宝,你在发烧,你知道吗?&rdo;
&ldo;身上有带血的伤口,去了一个满是新型病毒潜伏的地方,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?&rdo;
方渡青愣,试图从他的话里寻找自己想知道的意思。
夜色无边,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,&ldo;明天早上,结果出来了,你才能走。&rdo;
她往后退了点,冷静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&ldo;可以。&rdo;
反正她也没有家可以回去。
方渡青别过头,躺了下去,将自己埋在被子里。无声无息地,咬着唇,落了几滴泪。
&ldo;别害怕……&rdo;
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,时遇殊爬上床,拉开被子,将自己塞到她身边,翻身正对着方渡青,拿开了她撑着被子的手,&ldo;别哭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