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廉听到这话,沉沉道:“转告宋指挥使,让他在正厅稍歇。
再让我两个贴身婢女带上好茶,为指挥使大人斟茶,只管对宋指挥说,我换一套衣衫,即刻过来。”
管事拱手称是,当即转身离开,离开之前,眼角余光扫过殷天锡,这位管事弯着腰,不动声色离开。
等管事离开,高廉道:“那个女人怎么处置的?”
殷天锡不以为然道:“姐夫,那娘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只是想玩玩,哪晓得却坚贞的很,当时喝了酒,不小心就掐死了。”
“荒唐!这样的话说过一次之后,那就不要再说第二次了。另外,跟你厮混的那些闲汉子,吹拉弹唱不绝,穿街过巷,实在丢人现眼!
最近我要筹备军政要事,你最近给我低调一些,莫要坏了本官的大事。”高廉告诫说道。
“姐夫,多大点事,这高唐州还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,有谁敢说一个不字?”殷天锡立马恭维说道。
高廉咧嘴一笑:“怪不得你姐总是说你,你这油嘴滑舌的,这次的事情算了,你寻个机会,把那娘们给埋葬了,终归是富贵人家,莫要泄漏出去,终究影响我们家的清誉!”
“姐夫说得对,不过那娘们我前两日就给丢到城外的乱坟岗去了,只怕这会早就让野狼之类吃的干净。”殷天锡摸了摸脑袋道,满不在乎的说道。
高廉一听这话,顿时轻叹一声:“罢了,事已至此,那就这样吧!
我一会要商议重要事情,这便交代你一件事。”
“姐夫你只管说,我什么都听姐夫的。”殷天锡赶忙说道,他虽然跋扈,但不是傻子。
他之所以能在高唐州耀武扬威的,完全是仰仗姐夫,他谁都可以得罪,唯独不能得罪自家姐夫。
人可以笨一点,可是不能蠢,若是连谁庇护自己都分不清楚,那他被人砍死也是活该。
高廉见妻舅态度很好,脸上多出笑意:“这段日子恐怕要打仗,我知道你是耐不住性子的,总是要东奔西走,眼下城门虽开,但是我军已有消息,沧州那边,有梁山兵马经过,也许过了今日,就要关闭城门!
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呆着,也不要出去打猎,更不要到城外那些贱民地方去瞎胡闹。”
殷天锡一听这话,登时松了口气,拍着胸脯道:“姐夫你就放心吧!
我虽然好耍,但是不傻,这兵事若来,肯在城内待着最是舒服。
姐夫你就放宽心,我不会出城的。”
“好!你姐姐让我带着你见世面,过阵子等战事过了,我就带你出去见见外面的场景。”高廉满意的点点头,当即道,“你去账房支三百两银子,这半个月就在城里耍,也可以去赌钱。
不过,若是输了钱,那就不要找我要了。”
殷天锡听到这话,登时大喜过望道:“姐夫说得当真?真的能去赌钱?”
“打起仗来,肯定诸多无聊,你去赌钱便是。不过,只能是最近。”高廉顺势说道。
他太了解这个妻舅了,本质上就是个废物。
还是纨绔级的废物,想要成就大事,那是肯定成不了事。
只是因为是自己妻舅,他又喜欢自家那娘们,终归要照看妻舅一二。
最关键一点,这孩子虽然废物,但是对他颇有孝心,便是这点,才是高廉喜欢带在身边缘由。
人嘛,就是养一条狗,也能得到狗儿带来的欢乐。
其实人也一样,不管是交朋友,还是合作共赢本质上都是一种交换。
毕竟成年人的世界,大家时间都很紧张,谁没事跟你做无意义的事情?
殷天锡顿时欢喜起来,忍不住道:“姐夫对我最好了!我一定听姐夫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