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因为,下一刻,赵浔笑着俯身,将匕首锋刃印在谢燃唇上。
&esp;&esp;那雪白的刃还沾着赵浔的鲜血,映在了谢燃苍白干燥的唇上,像着了血色的妆。竟让清冷的帝师大人看着异常生动起来,有了种近乎惊心动魄的美。
&esp;&esp;就像彼岸河的曼珠沙华,美的像极了死亡。
&esp;&esp;“先别急着发作,”赵浔轻轻禁锢住谢燃的手腕,笑道,“匕首是给你的。压在枕下才好入眠。你要好好休息,才能完成接下来的仪式。”
&esp;&esp;谢侯枕头下面总是压着匕首,他只有这样才能浅眠,这是他父母死去后才养成的习惯。
&esp;&esp;因为曾有许多人想杀他,他亦杀了更多人。
&esp;&esp;……这个秘密,除了谢燃自己,只有赵浔一个人知道。
&esp;&esp;帝王与他的帝师权臣,曾同榻而眠,同床共枕,只有他们见过彼此最脆弱、最难堪,也最可怖的样子。
&esp;&esp;赵浔温柔地说完那番可怖的话,将那匕首收回鞘中,压在了谢燃枕下。
&esp;&esp;“睡吧……你不承认身份也不要紧,人在我这里便好。因为等你醒来。明日我便带你回宫,我在一个绝密的地方保存着谢燃的遗体,一切万无一失。再等七日,便是元宵,”赵浔甜蜜地笑着:“到时候钦天监的中一大师会来帮我。谢燃很快就能复活了……你,欢喜吗?”
&esp;&esp;尸体果然被他严密保管着。
&esp;&esp;赵浔为了放匕首,倾身而下,压得极低,胸口几乎与床榻上的谢燃相贴,两颗心脏隔着单薄的被衾和寝衣剧烈地跳动着,呼吸相缠。
&esp;&esp;赵浔瞳孔泛红,注视着谢燃的眼睛,像是凶兽撕咬的前兆,又像是别的什么。
&esp;&esp;在他们最初的一次,同样隔着这柄匕首,赵浔任由它刺破胸口,在帝师大人的唇上烙下一个吻。
&esp;&esp;匕首是赵浔送的。
&esp;&esp;这柄匕首之所以能成为礼物,是因为它殿下有我
&esp;&esp;五年前。
&esp;&esp;换命盘后,谢燃派人将赵浔送回家中,赵浔又睡了一夜才醒。
&esp;&esp;他原本算是多疑的人,但问了仆役,说是谢燃带他出去的,就不再多想,只当是两人出门又喝了些索性喝断片了,反而有点担心自己酒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真心话,想试探着问问谢燃。
&esp;&esp;但他没见着。
&esp;&esp;谢燃失血过多,湿水着凉,又病了一场,对外只说闭门整理家中典籍,不见外客。
&esp;&esp;等他们再见面时,便到了一年一度的帝王围猎。
&esp;&esp;这算是每年数得上的盛事,皇后早在几年前被废,庆利帝带了当时最宠爱的妃子,还有几名皇子、朝廷重臣,便浩浩荡荡地去了猎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