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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（第3页）

因是寒衣节，上头也赐了各屋的下人一些吃食，浩文居里的小丫头便也聚在屋里自行吃喝。

秋夜寒凉，院里灯笼被风吹得晃动，落在地面上的光线也虚虚实实的。

&ldo;小玉&rdo;坐在浩文居耳房外的台阶上，拿着两个馒头与一小坛酒，正馒头就酒吃得欢快。

酒没什么酒味，是后院女人们常喝的果子酒，甜得腻人，不过聊胜于无罢了。

一个馒头下肚，肚子不再空落，&ldo;她&rdo;仰头灌了一大口酒。

&ldo;小玉。&rdo;前头忽传来唤声。

&ldo;她&rdo;便站起望去。

外头进来两个婆子，在昏暗光线下脸色显得阴沉。&ldo;她&rdo;认得，这是外院的教管妈妈，上回拿戒尺训人的就是她们。

这回，&ldo;她&rdo;又犯事了？

&ldo;快把东西收拾收拾，跟我走。&rdo;前头那妈妈一边说着，一边快步走来，推了她一把。

&ldo;她&rdo;呆呆的，正含着一大口馒头在嘴里，含糊出了声：&ldo;走去哪里？&rdo;

&ldo;去暖意阁，你被换到四姑娘屋里使唤了。&rdo;

&ldo;小玉&rdo;一愣，忽猛烈地咳起，&ldo;她&rdo;被这口馒头噎到了。

左尚棠那乌鸦嘴，真是说什么来什么！

第32章昙欢

戌时末，天色暗沉，园里树影憧憧。暖意阁外的小道上，几盏六角宫灯被人挑在手里，光线摇摇晃晃，将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&ldo;大姐，我屋里藏了坛桂花酿，你来陪我，我们再饮一杯！&rdo;

粘糯的声音拉得老长，像串挑起的蜂蜜。

&ldo;好，你先乖乖回屋，我一会就过去。&rdo;俞眉初嘴里哄着，转头又朝周素馨呶呶嘴，悄声道，

&ldo;这丫头醉了，赶紧扶她进去。&rdo;

俞眉远听到一个&ldo;醉&rdo;字，嚷了起来：&ldo;我哪有醉！&rdo;

&ldo;是是是，你没醉，咱们进屋吧。&rdo;周素馨忙扶过俞眉远，又冲俞眉初感激一笑，半哄半骗的把俞眉远往厢房里搀。

俞眉远走得不太稳，又嫌被人搀着拘束得很，把周素馨往边上一推，自己径直往屋里去。她晚上在老太太那里吃寒衣宴，席上有比巴掌大的新鲜螃蟹，用烫过的黄酒配着，真叫一个鲜美肥嫩。她贪嘴多吃了些，又兼今晚俞眉安不知怎地老来找她碰杯对饮，好似和她交情深厚似的，这酒不免就喝多了。

黄酒上脑，她这会脑袋已有些晕沉。

才走到门前，里面就有人掀了帘子。

&ldo;四姑娘，你可回来了。&rdo;金歌站在门口迎她，&ldo;小玉过来了，正候着呢。&rdo;

本来院里的管事妈妈要领她去旁边的房里安顿。小丫头们是三个人一间屋，睡的通铺。奈何这&ldo;小玉&rdo;死活不肯进小丫头的房间，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外，任凭旁人怎么推都纹丝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