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天刚蒙蒙亮,军营还笼罩在一片晨雾和肃静之中。突然,一阵极其急促慌乱脚步声由远及近,直奔帅帐而来!
“报——!!!紧急军情!!!”
一名哨兵甚至来不及等通传,连滚带爬地冲进帅帐,脸色惨白如纸,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颤抖:
“陛…陛下!不好了!前方哨塔观测到…佛…佛兵大营有异动!”
我正在查看沙盘,闻言心头猛地一跳,那股不祥感瞬间攀升到顶点!厉魄、李迷等将领也瞬间围了过来。
“说清楚!什么异动?!”厉魄厉声喝道。
那哨兵喘着粗气,指着大营正前方的方向,语无伦次:“他们…他们推出了两辆车!很大的车!每辆车上都…都立着一根很高的杆子!杆子上…杆子上绑着两个人!太远了…模样瞧不清,但…但看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!魂体都快透明了!弟兄们不敢擅专,恐是陷阱,特…特来禀告陛下!”
绑着两个人?!
我脑中“嗡”的一声,仿佛有惊雷炸开!一瞬间,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!昨夜的心悸…地藏的阴毒…失踪的婉娘和影梭…
婉娘奉命清剿佛门残余,影梭前去搜寻…双双失联…
我猛地抬头,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,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厉芒!一股冰冷的、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不受控制地从我体内弥漫开来,整个帅帐的温度骤降!
“陛下?”厉魄等人感受到我这从未有过的恐怖杀意,皆是心头一寒。
我没有回答他们任何话。
身影一晃,如同鬼魅般直接冲出了帅帐!速度快到极致,甚至带起了一声音爆!
“陛下!”李迷惊呼一声,和厉魄等人急忙跟上。
我无视了沿途所有试图行礼的士兵,如同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,几个起落便冲到了大营最前方的了望塔上!
塔上的哨兵吓得连忙跪倒。
我一把推开他们,扑到塔边,极目远眺!同时,磅礴的神识如同潮水般疯狂向前方百里外的佛兵大营蔓延而去!
距离瞬间被拉近!
那两辆巨大的、如同刑架般的囚车清晰地映入我的“眼”中!车身上刻满了污秽的佛门咒文,散发着禁锢和折磨的气息。
而那两根高耸的杆子上……
婉娘!影梭!
尽管他们的魂体已经黯淡虚弱到了极致,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风消散,面容也因为痛苦而扭曲,但我绝不会认错!
婉娘低垂着头,长发散乱,原本坚韧的眼神此刻一片空洞,身上似乎布满了被佛力灼烧腐蚀的痕迹。
影梭被捆得更加结实,他似乎挣扎过,身上到处都是撕裂伤,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,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应不到。
他们就像两件被展示的战利品,被悬挂在阵前,承受着风吹日晒和下方无数佛兵嘲弄、鄙夷的目光!
畜生!!!
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怒火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!胸膛仿佛要炸开!识海中的血晶感受到这股极致的愤怒和杀意,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疯狂地悸动、咆哮,试图挣脱束缚!
“呃啊——!”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,一拳狠狠砸在了望塔坚硬的冥铁栏杆上!栏杆瞬间扭曲变形!
“陛下!”厉魄、李迷等人此时才追上来,看到我状若疯魔、杀意滔天的样子,又顺着我的目光看到远方那恐怖的一幕,顿时全都明白了,个个目眦欲裂!
“婉娘!影梭兄弟!”李迷发出悲愤的咆哮。
“地藏老狗!安敢如此!!”王猛怒吼着就要冲下去点兵。
“厉魄!”我猛地转过身,眼睛一片赤红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扭曲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、冰冷的疯狂:
“点兵!”
“立刻!!!”
“把所有能动的!都给朕拉出来!!”
“朕要亲手……碾碎那群杂碎!把他们佛骨都扬了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