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0t;你是当年的小老鼠?&0t;军官扯下头巾,露出布满疤痕的脸,&0t;苏丹悬赏你的人头,说你偷走了比圣索菲亚宝藏更珍贵的东西。&0t;
阿莱克修斯握紧齿轮,锋利的齿刃割破掌心:&0t;你们毁掉了罗马的心脏,现在还想要她的大脑?&0t;他突然转动身旁的控制杆,地面裂开缝隙,滚烫的沥青喷涌而出。奥斯曼士兵的惨叫声中,阿莱克修斯带着伊萨克钻进隐藏的升降梯。
当他们抵达更深层的密室时,眼前的景象令人屏息。数百个青铜齿轮组成的阵列正在运转,中心位置悬浮着半块水晶棱镜——那是从圣索菲亚大教堂穹顶坠落的光导装置,此刻正将油灯的光线折射成复杂的星图。阿莱克修斯将圣像残片嵌入棱镜缺口,整个密室突然被神圣的光芒笼罩。
&0t;这就是我们的遗产。&0t;他对目瞪口呆的伊萨克说,&0t;拜占庭的工匠们在穹顶建造时,就预见到了末日。这些机械装置不仅是武器,更是文明的火种。&0t;他指向墙上的图纸,&0t;看到这座移动城池了吗?它能在沙漠中自给自足,带着我们的知识和信仰,寻找新的罗马。&0t;
地面传来剧烈震动,奥斯曼人动用了火药。阿莱克修斯迅将核心图纸卷成筒状,塞进防水陶罐。密室顶部开始坍塌,他将青铜罗盘塞给伊萨克:&0t;沿着排水道走,找到尼科拉斯的后人。告诉他们,机械圣歌从未停止。&0t;
&0t;您不走吗?&0t;伊萨克哭喊着。
阿莱克修斯爬上最高处的操作台,启动了最后的自毁装置:&0t;我要让这些齿轮,为罗马奏响最后的安魂曲。&0t;他望着圣像残片折射的光芒,仿佛又看到了圣索菲亚大教堂昔日的辉煌。当奥斯曼士兵破门而入的瞬间,整个地下工坊化作一片火海,齿轮与火焰交织成绚丽的机械烟花。
三个月后,在威尼斯的一间隐秘书房里,尼科拉斯的孙女艾琳娜展开了伊萨克带来的图纸。羊皮纸上的机械设计与她祖父留下的星象笔记完美契合,烛光下,她轻轻转动青铜罗盘,窗外的月光突然通过棱镜,在墙上投射出完整的圣索菲亚穹顶投影。
&0t;机械圣歌,原来如此。&0t;艾琳娜低声呢喃,将图纸小心收进檀木盒。此刻的君士坦丁堡,奥斯曼人正在修复圣索菲亚大教堂,却不知在遥远的西方,新的文明之火已经点燃。那些深埋地下的齿轮,那些浸透血泪的图纸,终将在文艺复兴的曙光中,绽放出越时代的光芒。
时光流转,当后人翻开尘封的手稿,总会在边角处现奇怪的符号——那是拜占庭遗民用机械密码写下的誓言:文明不死,齿轮永存。而在安条克竞技场废墟深处,偶尔还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嗡鸣,像是千年古城不屈的心跳。
青铜狮吼:拜占庭遗民的最后防线
安条克城西的热浪裹挟着沙砾,尼基塔跌跌撞撞冲进地下工坊时,厚重的石门还在震颤。十二具黄铜机械狮突然同时转动脖颈,空洞的眼窝里亮起幽蓝磷火,仿佛嗅到了血腥气息的野兽。
“别碰那些齿轮!”阿莱克修斯飞扑过去按住学徒颤抖的手。少年羊皮袍上未干的沥青正滴落,在地面洇开暗色痕迹——那是三天前他们在城郊焚毁奥斯曼粮草车时留下的印记。此刻机械狮胸腔里缠绕的希腊火管道泛起诡异青芒,随着呼吸般起伏的气阀出嘶鸣。
墙角那台被帆布覆盖的“末日兵器”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,拜占庭双头鹰纹章在阴影中若隐若现。阿莱克修斯感觉心跳漏了一拍——这台凝聚他十二年心血的装置,本该还有半个月才能完成调试。
“有多少人?”他扯下缠绕在机械狮爪上的油布,露出内部精密的联动结构。尼基塔抹了把脸上的灰,喉结剧烈滚动:“至少三百禁卫军,他们带着乌尔班巨炮的缩小版”话音未落,头顶的岩壁突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,几缕沙土簌簌落下。
工坊深处的齿轮阵列开始自动运转,这是阿莱克修斯提前设置的预警系统。他抓起墙角的青铜号角,对着机械狮的耳道吹响特定频率的哨音。十二具黄铜巨兽同时昂,胸腔内的希腊火管道迸出刺目蓝光,利齿间凝结出幽蓝的火焰珠。
“启动三号防御层。”阿莱克修斯将圣像残片按进操作台凹槽,整面岩壁轰然翻转,露出排列整齐的青铜弩炮。这些弩炮的弓弦由牛筋与鲸鱼须混合制成,箭矢则浸泡过剧毒的颠茄汁。尼基塔踮脚转动轮盘,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冰冷的金属部件上,瞬间蒸成白雾。
地面的震动愈剧烈,奥斯曼禁卫军的战吼声穿透岩层。阿莱克修斯掀开“末日兵器”的帆布,露出堪比战马大小的机械巨弩。这台装置融合了拜占庭失传的扭力弹簧技术与阿拉伯的复合弓原理,弓弦上还缠绕着浸透希腊火的麻布——但此刻它的核心部件仍在冒烟,显然还未完成淬火处理。
“大人,他们找到通风口了!”一名工匠撞开侧门,背后插着半截断箭。阿莱克修斯瞥见箭尾的鹰羽纹饰——那是苏丹亲卫队的标志。他抓起铁钳,狠狠砸向机械巨弩的过载开关:“尼基塔,带着图纸从密道走!告诉艾琳娜”
话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撕裂。西侧岩壁轰然倒塌,奥斯曼禁卫军的弯刀映着夕阳,如潮水般涌入。为的将领身披镶嵌红宝石的链甲,腰间悬挂的弯刀护手赫然是拜占庭皇家徽记的变形。
“阿莱克修斯·科穆宁。”将领摘下头盔,露出布满刺青的脸,“苏丹承诺,交出机械图纸,留你全尸。”他身后的士兵推出小型攻城臼炮,炮口缓缓转向工坊中央的机械巨弩。
阿莱克修斯握紧齿轮状的剑柄,感觉圣像残片在胸口烫。十二具机械狮突然齐声怒吼,喷出的希腊火在半空交织成火网。禁卫军的惨叫声中,他转动巨弩的瞄准轮盘——尽管核心部件还在出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“你知道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穹顶为何能屹立千年吗?”阿莱克修斯扯开染血的衣领,露出锁骨间的星象刺青,“因为建筑师在基石里藏了会呼吸的机械心脏。”他猛地拉动射绳,机械巨弩出震天动地的轰鸣,缠绕希腊火的箭矢拖着长长的光尾,射向禁卫军后方的火药车。
爆炸的火光中,阿莱克修斯看见将领脸上的惊恐表情。但更可怕的是,机械巨弩的扭力弹簧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,整个装置开始扭曲变形。他扑向操作台,疯狂转动紧急制动轮盘,试图阻止即将失控的希腊火管道。
尼基塔突然冲回来,将一卷图纸塞进他怀里:“我不走!您说过,机械师要与作品共存亡!”少年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,伸手去够即将爆炸的核心装置。阿莱克修斯咒骂着将他扑倒在地,就在此时,整座工坊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当硝烟散尽,安条克竞技场的废墟上,十二具残破的机械狮依然保持着战斗姿态,凝固的希腊火在它们口中结成蓝色冰晶。奥斯曼士兵在残骸中搜寻,却只找到扭曲的齿轮和刻满星图的残片。
三个月后,威尼斯的运河畔,艾琳娜展开沾满血渍的图纸。月光下,她现图纸边缘用隐形墨水写着一行小字:“当齿轮停止转动,文明将在灰烬中重生。”她抬头望向星空,仿佛看见拜占庭的双头鹰正从机械的残骸中展翅高飞。而在遥远的安条克地下,某个未被现的密室里,一台小型星象仪仍在默默运转,青铜指针准确地指向君士坦丁堡的方位。
齿轮与新月的终局之战
竞技场地面突然传来沉闷的震动,仿佛大地在呜咽。阿莱克修斯掀开地窖的铁栅,刺鼻的硝烟扑面而来,呛得他连连咳嗽。眯起眼睛望去,三百步外,奥斯曼禁卫军的猩红头巾在烈日下如流动的血河,头戴饰有羽毛头盔的士兵正用巨型攻城锤撞击城门,每一次撞击都让地面跟着震颤,扬起漫天尘土。
为的帕夏骑在高头大马上,挥舞着镶嵌宝石的弯刀,新月旗帜上的星月徽记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。那旗帜猎猎作响,仿佛在宣告着不可一世的胜利。阿莱克修斯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圣像残片硌得胸口生疼,提醒着他肩上的使命。
“启动第一重机关!”阿莱克修斯转身对早已待命的工匠们喊道。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,竞技场周边的石板下,暗弩悄然升起。这些由青铜和精铁打造的机关,经过十二年的改良,射程更远、威力更大。工匠们屏住呼吸,紧盯瞄准孔,等待着最佳时机。
当禁卫军踏入射程范围,阿莱克修斯一声令下:“放!”霎时间,暗弩如雨点般射出,破空之声呼啸而过。冲在前方的禁卫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,就被弩箭穿透盔甲,惨叫着倒地。然而,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并未慌乱,迅组成盾墙,将伤亡减到最小。
帕夏见状,冷笑一声,大手一挥,一队士兵抬出了神秘的管状器械。阿莱克修斯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乌尔班巨炮的缩小版!虽然威力不及原版,但在近距离足以轰塌城门。他知道,必须在巨炮射前摧毁它。
“启动机械狮!”阿莱克修斯再次令。十二具黄铜机械狮眼中的磷火大盛,踏着沉重的步伐,朝着巨炮所在的方向冲去。它们胸腔里的希腊火管道出炽热的光芒,利爪划过地面,火星四溅。禁卫军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“钢铁猛兽”惊得目瞪口呆,阵型出现了短暂的混乱。
但很快,帕夏就镇定下来,指挥弓箭手向机械狮射击。箭矢噼里啪啦地射在机械狮的黄铜外壳上,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凹痕。机械狮张开布满倒刺的血盆大口,喷射出熊熊燃烧的希腊火。火焰如巨龙般扑向禁卫军,瞬间点燃了周围的一切,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就在机械狮与禁卫军激战之时,阿莱克修斯带着尼基塔和几名精锐工匠,悄悄从暗道绕到了巨炮后方。他们要趁乱摧毁这威胁巨大的武器。然而,帕夏早有防备,安排了一队贴身侍卫守护巨炮。
“杀!”阿莱克修斯率先冲了出去,手中的剑与侍卫的弯刀碰撞,火星四溅。尼基塔也不甘示弱,灵活地穿梭在敌人之间,用短剑攻击敌人的要害。工匠们则拿着撬棍、铁锤等工具,试图破坏巨炮的结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