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股破局
硫磺矿脉在脚下泛着刺鼻的热气。赵莽蹲下身,用匕首在岩壁上刻下两道相交的直线,直角顶点恰好落在块裸露的硫磺结晶上——这是《九章算术》里"勾股容圆"的起算点,而结晶反射的红光,正沿着矿脉的走向延伸,与五十丈外的熔岩河形成完美的直角三角形。
"勾五十丈,股八十丈,弦长。。。恰好够岩浆改道淹没工坊。"他指尖划过虚拟的弦线,落在地图上熔炼工坊的位置。老陈递来的羊皮纸已被硫磺蒸汽熏得发黄,上面标注的矿脉分布线,竟与自己在辽东学过的"勾股割圆术"图谱完全重合,只是把"圆径"换成了熔岩河的宽度。
老祭司的骨杖突然点在直角顶点。结晶在触碰下发出嗡鸣,岩壁上渗出淡金色的液珠,顺着刻痕流淌,在地面组成个完整的圆——这正是"勾股容圆"的精髓,以直角三角形的内切圆为基准,计算爆破的最佳半径。液珠凝结的瞬间,赵莽看清圆心上刻着的玛雅符号,与《九章算术》"径一周三"的批注笔迹,竟有着相同的转折角度。
"玛雅人的地脉图,原来和你们的算术通着气。"老陈摸着下巴笑,"你看这矿脉的走向,多像算筹摆的勾股弦。"
火山突然震颤。赵莽扶住摇晃的岩壁,发现硫磺结晶的反光角度在变化——熔岩河的水位正在上涨,蒸汽氤氲中,河面映出的矿脉影子,恰好构成直角三角形的高,而熔炼工坊的烟囱,正好处在"容圆"的边缘。他突然想起父亲批注的"勾股术妙用":"以山为股,以水为勾,圆径所至,势不可挡"。
"爆破点选在这里。"赵莽在圆心处插上银簪,簪身刻着的刻度立刻显示出深度,"要挖三丈深,刚好到硫磺矿的核心层,这里的矿石含硫量最高,爆炸威力能翻一倍。"
老祭司突然按住他的手。骨杖指向西北方向的矿洞,那里的岩壁上有处凹陷,形状与赵莽怀中的银锭完全吻合。"那里有玛雅人的镇硫石。"他的指甲划过凹陷边缘,"石头里的银纹能导爆,比你们的火药管用。"
深入矿洞时,硫磺的气味浓得呛人。赵莽的银簪在黑暗中发亮,簪尖的光点始终指着镇硫石的方向——这是"银钞同盟"特制的勘探工具,簪身的银纹与高纯度硫磺会产生共振。当他在凹陷处摸到镇硫石时,突然发现石头表面的银纹,竟是用玛雅数字刻的勾股定理,每个符号都对应着《九章算术》的算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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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把石头凿成圆饼状。"赵莽抽出匕首,"直径三尺,刚好符合勾股容圆的比例,这样爆炸的冲击波才均匀。"
凿石的声响惊动了巡逻的走私者。赵莽拽着老陈躲进矿道岔口,看见西班牙人举着火把走过,他们腰间的银锭在火光中泛着红,硫磺结晶的星芒状印记,与镇硫石的银纹形成诡异的呼应——原来走私者早知道这石头的存在,只是没参透其中的数学奥秘。
"还有两个时辰涨潮。"老陈看着沙漏,"涨潮时熔岩河的压力最大,这时候引爆,岩浆改道的速度能快三成。"
赵莽将镇硫石圆饼塞进凿好的坑洞。银簪插入引信孔的瞬间,石头突然发烫,银纹与矿脉的硫磺产生共鸣,在地面投射出虚拟的爆破范围图:红色的冲击波弧线沿着勾股弦线蔓延,恰好将熔炼工坊圈在中心,而弧线边缘,正是玛雅人祭祀的黑曜石祭坛。
"得让老祭司他们撤到祭坛以东。"他在地上画出安全区,"那里是三角形的外切圆范围,冲击波到不了。"
火山口的轰鸣越来越近。赵莽点燃引信时,看见老祭司带着族人往祭坛跑,他们的银饰在硫磺蒸汽中发亮,组成道移动的银线,与地面的爆破线形成完美的直角。引信燃尽的刹那,他跃出矿洞,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——硫磺矿核心层的爆炸像颗银色的心脏在跳动,冲击波掀起的硫磺结晶,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圆,与"勾股容圆"的理论图形分毫不差。
岩浆改道的嘶鸣从地底传来。赵莽爬上山顶时,正看见熔岩河像条被激怒的火龙,顺着塌陷的山体涌向熔炼工坊,银灰色的烟柱在火海中升起,那些高纯度的银锭在岩浆中融化,与硫磺蒸汽混合成淡蓝色的火焰,像在偿还血祭的罪孽。
"勾股定理救了全岛。"老陈递来块冷却的银锭,表面的硫磺结晶已化作均匀的圆点,"这是岩浆改道时自然形成的,你看这圆的位置,刚好在直角顶点。"
赵莽望着被岩浆淹没的工坊,突然明白父亲让他苦学《九章算术》的深意。所谓"勾股容圆",不仅是数学公式,更是人与自然对话的语言——玛雅人用镇硫石平衡地脉,中国人用算术计算爆破,看似不同的智慧,却在这座火山岛达成了完美的共振。
离开火山岛时,老祭司将镇硫石的碎片塞进他手心。银纹在阳光下组成完整的勾股定理公式,旁边用玛雅数字刻着"谢"。赵莽握紧碎片,觉得这比缴获的所有银锭都珍贵——它证明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掠夺,是理解与平衡,就像这"银-硫-火"的三角带,终在数学的指引下,回归了应有的秩序。
硫磺预警
熔银残渣在青铜盘里泛着冷光。赵莽用银簪挑起块硫磺结晶,凑近烛火时,结晶突然迸出黄色火苗,释放的气体带着刺鼻的臭鸡蛋味,与他在长白山火山口闻到的完全一致。更惊人的是,当气体飘过案上的玉玺残片,原本黯淡的玉石突然亮起红光,表面的螭龙纹像活过来似的,沿着纹路流淌的光流,恰好避开了结晶掉落的位置。
“《熔岩祭器》果然没说错。”他翻开古籍,指尖点过“硫磺与玉玺相激”的章节,插图里的场景正在眼前重现:黄色气体环绕着玉玺,玉石释放的红光形成无形的屏障,屏障边缘标注的刻度,与走私银锭的硫磺含量百分比完全对应,“这不是普通的化学反应,是能量互斥。”
老陈突然撞开舱门,手里的银样在阳光下泛着灰:“刚截获的走私船,银锭里的硫磺结晶超标三倍!弟兄们检查时没戴面罩,已经有人开始咳嗽了。”
赵莽抓起玉玺残片冲向甲板。当残片靠近那堆银锭,玉石的红光瞬间变得刺眼,螭龙纹的光流在空气中划出清晰的轨迹,将银锭圈成不同的区域——红光最亮的区域,银锭表面的结晶正在冒烟,显然硫磺浓度最高;而光流稀疏的地方,结晶保持着稳定的固态。
“这是天然的浓度检测仪。”他将残片装进特制的银盒,盒壁的镂空花纹正好露出螭龙纹的头部,“把这个做成预警器,只要靠近高浓度硫磺银,玉玺就会发烫发光。”
工匠铺的铜匠看着设计图直挠头。赵莽画的预警器结构很简单:银制的手环中间嵌着玉玺残片,内侧刻着《熔岩祭器》记载的“硫度刻度”,从“微”到“极”分五档,对应不同的危险等级。但当铜匠将银环与残片结合时,玉石突然释放的红光,竟在银环内侧烧出细小的孔洞,孔洞的排列规律,与硫磺结晶的分子结构完全一致。
“是玉玺在‘校准’仪器。”赵莽摸着银环上的孔洞,“这些孔能过滤杂光,让预警更精准。”
三天后的巡逻中,预警器第一次发出警报。赵莽的手腕突然发烫,低头看见玉玺残片的红光已达“危”字档,螭龙纹的光流正指向东南方向。望远镜里,一艘伪装成渔船的走私船正在卸货,银锭堆里的黄色烟雾若隐若现——那是硫磺结晶遇海风潮湿释放的气体,肉眼几乎难以察觉,却逃不过玉玺的感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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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绕到船尾突袭!”他打出手势,预警器的红光随着距离拉近越来越亮,当靠近到十丈时,玉石突然震动,银环内侧的孔洞喷出细小的银线,在空中组成立体的警示图:走私船的货舱位置标着红色三角,那是硫磺浓度最高的区域,旁边用小字标注“易爆”。
登船的弟兄们避开红三角区域,直接捣毁了船头的熔炼炉。当火铳的子弹击中炉壁,飞溅的银液在空中遇到玉玺释放的红光,竟像水滴撞在荷叶上般四散开来,没有溅到任何人身上。赵莽看着那些在红光中凝固的银珠,突然明白《熔岩祭器》说的“相激”不仅是预警,更是防御。
“把预警器的设计图传给各分舵。”他擦拭着残片上的烟灰,玉石的红光渐渐平息,“让每个弟兄都配一个,以后再不用靠鼻子闻硫磺味了。”
火山岛的总攻前夜,赵莽的预警器发出最强烈的警报。玉玺残片的红光穿透银盒,在帐篷顶投下巨大的螭龙影,老陈拿着最新的勘探报告闯进来:“主矿脉的硫磺浓度突破临界值,西班牙人在往熔岩里倒银液,想强行提升纯度!”
他摸出预警器,发现银环的孔洞正在渗出黄色液体——那是玉玺过滤后的硫磺气体凝结物,液滴在掌心滚动时,竟自动组成“撤”字的形状。赵莽突然想起《熔岩祭器》的最后一页,被虫蛀的字迹里藏着“硫极必爆”的警告,此刻终于明白,预警器不仅在提示危险,更在指引生路。
“通知各队后撤三里。”他将液滴收集进琉璃瓶,“等硫磺浓度降下来再进攻,玉玺说现在太危险。”
当火山岛传来震天的爆炸声,赵莽站在安全距离外,看着预警器的红光渐渐转弱。老陈递来的望远镜里,走私者的熔炼工坊已被岩浆吞没,银液与硫磺的混合物在火中化作黑色的雨,而那些戴着预警器的弟兄,都毫发无损地撤到了指定区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