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主府庭院。
李茂的家人,连丫鬟仆人,一共十三个人。
全部被冯谦给拦在了院墙里面。
李茂的两房夫人,见到冯谦上来就将自家府院给带人封上,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看着平时对自家老爷卑躬屈膝,阿谀奉承的师爷,突然如同变了个人似的,连忙问道。
“师爷,这是怎么回事?好好的怎么让人把院子给围住了?”
“二位夫人!节哀啊,城主大人他他突然暴毙了!”
“什么!”李茂的大房,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。
“不可能,我家老爷身体一向硬朗,怎么会暴毙!”二夫人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冯谦。“爹——!”李茂的女儿,悲戚万分的尖叫了一声,也晕了过去,不得不说李茂的死对他们一家打击太大。
李茂的儿子则眼泪哗哗直流,“我不相信,我要去见我爹去!”
“你这狗东西,不要拦我我爹平时对你那么好,你为何不让我们出去!”
冯谦满脸苦涩的说道:“大少爷,不让你们见是为你们好!”
“师爷你老实说,我爹他怎么死的!”
“哎大少爷,城主真的是暴毙而亡,孙将军不让见也是为你们好,怕是得了瘟疫瘟疫你们应该懂的!”
“夫人,还不把夫人赶紧扶回去!”
“对了,忘记告诉你们了,陛下已经宣布昌国全面投入北恒了,从今往后我们就都是北恒人了。”
“你们作为官宦子弟一定不要,惹是生非老实在府上等着北恒朝廷来安排你们!”
“我话已经带到你们若不知好歹,那也不能怨我了。”
“走了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!”
冯谦丢下这句话,立即就跑了,他实在是无颜面对李茂的家人。
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未必不好,如果告诉他们,你们家的家主的死是因为他想当皇帝。
说不定你们更加不信呢,事实上他就是因为此事才被杀掉的。
冯谦没给李家人有说话的机会,直接跑了。
而在城门口的孙定边,此时看着被关起的城门,陷入了惆怅之中。
他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。
“报——!”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,声音带着惊恐,“将军!不好了!张监军和王、李两位校尉鼓噪营啸,带着数百人冲击营门,口口声声要为李大人讨公道,质问将军!兄弟们快拦不住了!”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!孙定边猛地转身,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和挣扎被残酷的现实碾碎。
古月儿冰冷的眼神,还有那句“杀无赦的权利”……如同冰冷的锁链,瞬间勒紧了他的心脏,勒断了他最后一丝善良。
他深吸一口气,觉得今夜的空气冰冷刺骨,直透肺腑。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,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、近乎野兽般的凶狠和决绝。
“取我刀来!”孙定边的声音带着一丝凌冽与决然。
亲兵立刻将他那柄重达六十多斤的长刀奉上。
触手觉得刀身冰冷,但是孙定边觉得自己的心更冷。
大步流星向外走去,甲叶碰撞,发出沉闷而肃杀的声响。
身旁的亲信看着他带头往战马走去,立即全部跟了过去。
半炷香过后。
军营中。
对峙已经升级。
两边士兵互相推搡,喝骂声、兵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。张监军站在最前面,举着剑,对着孙定边的亲信校尉厉声喝骂:“孙定边呢?让他出来!是不是做贼心虚了?李大人到底怎么死的?今天不说清楚,老子跟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