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瞻渊突然感到一阵恐惧,因为李弘烈回来已有数日,他竟丝毫未察觉少了侍女有何不妥。
他,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壮汉的伺候。
端茶递水、摆菜扇风、点灯拉帘……
太可怕了。
习惯,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。
“希望那老狐狸的计划,别太坑害我爹。”
“利用谁不好,偏偏把英国公李煜牵扯进来。”
“他与老爹当年靖难之时,那可是生死之交。”
“若他背叛老爹,老爹恐怕真的会……”
嘴上嘀咕着,
李瞻渊也渐渐沉入了梦乡。
黑暗中,一道人影缓缓离开李瞻渊的房门口,屋内的李瞻渊翻了个身。
不久之后,
皇宫外,一人手持令牌,星夜兼程入宫,无人敢于阻拦。
“帝王之子,真如此所言?”
宝座之上,李世民正审阅着一封奏章,目光未离纸面,声音平静。
“是的,陛下。此乃帝王之子的呓语,臣亲耳所闻。”
下方之人,谦卑地回答。
“罢了,朕已知晓,你退下。”
李世民未曾瞥视那人一眼,仿佛手中的奏章有着无尽魅力,牢牢吸引着他。
待人离去,李世民方放下奏章。
“也就你们这些愚昧之人,才会认为朕的灵狐所言乃梦呓。”
“他是在借你之口,向朕示警。被你利用了尚不自知,还想监视灵狐?看来,朕得另觅人手了。”
“不过,撤换之事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“明暗相辅,方能更为稳妥。”
“但灵狐这番话,与其说是提醒,不如说是威胁。”
“哈哈,这灵狐,实则狡猾如狼。一眼便看穿了李将军是朕为次子传递消息的棋子。”
“好,很好!这才是朕选中的继承人!”
李世民对李澈的敏锐极为满意。
但若灵狐在此,定会心中暗翻白眼,以不屑之态言道:
别一副自己多么英明神武的模样。
交州至京城,路途遥远,山水阻隔。即便八百里加急,也不可能如此迅地将京城刚生之事传至交州。
更遑论让远在交州的李将军,长途跋涉只为送一封信,这简直是难上加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