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侍高亢之声回荡朝堂,传入每位官员耳里。
百官散去。
胡惟庸面色铁青,领着一群谄媚官员返回中书省。
中书省内,桌上茶水热气腾腾,香气四溢。
胡惟庸端坐其后,脸色依旧阴沉。
座下官员义愤填膺。
“韩宜可区区监察御史,竟敢于朝堂之上弹劾相国,实在可恶!”
“相国大人,是否需要我等给他点颜色瞧瞧?”
“或是派人反弹劾韩宜可?”
“就算韩宜可清白无罪。”
“我们也能给他捏造些罪名!”
“相国,咱们的人被撤了几个,还关进了大牢,这些人该如何处理?”
“要不要设法把他们捞出来?”
御史大夫陈宁与御史中丞涂节均在场。
涂节气愤难平,仿佛被弹劾的是他自己。
陈宁则较为镇定。
胡惟庸扫视众官员,低声道:
“此事不宜声张。”
“此刻稍有动作,皇上定会知晓。”
“韩宜可不过是个小角色,不必理会。”
“至于牢里的那几人,先让他们老实待着,等风头过了再说。”
官员们相视一望,齐声应道:
“是,遵相国之命。”
“你们暂且退下。”
胡惟庸心烦意乱,挥手让众人离开,只留下陈宁与涂节。
“你们觉得皇上究竟何意?”
“为何只惩处了我的下属,却未动我分毫?这实在可疑。”
胡惟庸望向两人。
涂节道:“相国,或许皇上信任您,认为是您的下属有问题,才牵连到您,因此未加惩处。”
胡惟庸眉头紧锁。
朱元璋信他?认为他无罪?
但罪证确凿,摆在朱元璋面前。
朱元璋真的相信他吗?
直觉告诉胡惟庸,朱元璋并不信任他。
“你怎么看?”
胡惟庸转向陈宁。
陈宁远比涂节睿智,沉思片刻后道:
“若相国认为皇上不信您,那皇上为何放过您?其中必有缘由。或许是因相国权势太大,皇上不便处置。”
“或许,皇上还有别的顾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