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头一颤,真的想不起来有这件事。
之后何夜也没有再来问过此事。
有一次,她去找曹玄逸,又看到他醉的一塌糊涂趴在床上,手中还掂着酒罐,她伸手准备拿掉酒罐,却被他一把推在地,额头磕在桌角,起身时,看见桌子底下,有一方碧绿帕子,已经覆满了灰尘。
这才想起来,真有此事。
把帕子洗干净后,她挑了金色绣线,配着碧绿帕子,在一角绣了何夜的姓,何。
那‘何’字,是按照她自己的写法,最后一笔钩削掉,竖笔拉地很长。
这才送给了他,那时他傲娇的接过,揣进了袖里,后来也没有见他用过,她亦是没有在意。
现在想来,这却是何夜请她做过的唯一一件事情。
“你果然在这。”
是半梦。
复始起身,却是望着周围的绿常青,嘴角扬起了笑。
“是你引我去的回春堂。”
知道她与曹玄逸关系的不止半梦一个,但知道萧何要来这的,只有半梦。
而要上这座山,就必须路过回春堂。
这好算计,时间掐的可真准。
“我不知道复姑娘在说什么,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姑娘会跟过来,所以就和爷说了返回来看看,如今姑娘在,就随我回去吧。”半梦强硬地语气,兀地变柔和:“爷很担心你。”
复始却是知道,这转变的语气,只有一种可能,是萧何又回来了。
转过身,望向站在半梦身旁的萧何,凤眸含着凌厉黑沉,浑身散发张扬的冷冽气势,是何夜身上从未有过的。
梅花林时,她怎会把他误认为何夜,怎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依赖。
缓缓走过去,站在他身前,恭敬道:“相爷,妾身随你回去。”
语气恭敬而疏离。
“这么勉强,你就随意吧。”萧何淡淡开口,别开了眸光,接过了半梦手中的伞,护着半梦重又下了山。
望着两人相依偎的身影,复始僵住了双腿,再移动不了半分。
心头酸涩,隐隐有些疼痛。
别开眼,垂了视线。
他不是何夜,却总是沉迷在他的宠溺之中。
一定是因为长了同样一张脸。
双手拳握。
“主子,刚刚有个小鬼,偷了我们新研制的火药。”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,语气慌乱。
“怎么回事?!”
复始惊住,这东西遇火就着,可是十分危险。
“我们刚刚研制了一批新火药,谁知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突然窜出来,背着个很大的包袱逃了,事后我们清点过,少了十枚火药。”
“五六岁?”
再想到今晚宁贵手中的红花红,她亦是十分肯定,就是当初萧何换她的红花红。
那个小鬼也是五六岁模样。
以他的鬼精灵,偷火药,他还是干得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