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村的任务结束了,星罚队事务繁杂,代理队长菠萝赛东只能带着大部队先行返回王都复命。
临行前,菠萝赛东瘪着嘴,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瞅着叶星:“小星星!真不跟我们一起走嘛?路上多热闹呀!”
她试图去捏叶星的脸,被后者敏捷地躲开。
叶星揉了揉眉心,指了指身边安静得像个小影子的冬阳:“冬阳心情不好,我带她路上慢点走,散散心。你们先回,王都见。”
菠萝赛东看了看沉默的冬阳,又看了看叶星不容置疑的眼神,只好蔫蔫地“哦”了一声,一步三回头地带着大队人马开拔了。
喧嚣的队伍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官道上。
叶星低头,对上冬阳仰起的、依旧带着哀伤余烬的小脸,轻轻拍了拍她的头:“走吧,咱们也出。”
几百里官道,叶星领着冬阳,走得如同闲庭信步。
山野青翠,溪流潺潺,沿途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,城镇的喧嚣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车辙马嘶。
风景在两人身边流淌,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纱。
冬阳心情低落,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,只是小手紧紧抓着叶星的一根手指。
“丫头,想不想听齐天大圣大闹天宫以后的故事吗?”叶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。
冬阳乖巧的点点头,梢轻轻晃动。
于是,从花果山水帘洞,到大闹天宫,再到五指山下五百年,叶星把那些连他自己插画本上都没画全的精彩,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。
他讲得眉飞色舞,手舞足蹈,连路边的小石子都成了他的道具。
听到大圣被压五指山,冬阳的小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听到大圣戴上金箍保唐僧西行,路上却常被各路妖怪难住时,她终于忍不住,抬起赤红的眼眸,带着天真的困惑问:
“阿星,大圣大闹天宫的时候那么厉害,怎么取经时,连路上的小妖怪都打不过啦?”
叶星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揉了揉她的小脑袋:“傻丫头,这还不简单?”
“打天宫是给自己干事儿,当然要拼命。取经嘛……那是糊弄差事,给上头看的,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呗!”他挤了挤眼。
冬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嘴角却第一次微微向上弯了弯,虽然转瞬即逝。
路过城镇村庄,叶星便带着冬阳进去转悠。
糖葫芦的甜香,刚出炉烧饼的焦香,五彩斑斓的泥人儿……叶星变着法儿给她买各种小吃和新鲜玩意儿。
冬阳很懂事,即使心里还压着沉甸甸的悲伤,也会努力尝一口甜甜的糖,或者对着叶星买的小风车吹一下,不让阿星扫兴。
只是那笑容,总带着几分强撑的意味。
这天,两人行至一处略显荒凉的山道岔口。几匹快马卷着烟尘冲来,马上是几个面目凶悍、手持利刃的汉子,一看就是惯匪。
“呔!那小子!把值钱的和这小丫头留下,饶你不死!”为的刀疤脸马匪勒住马,贪婪的目光扫过叶星和冬阳,显然觉得这一大一小是送上门的肥羊。
叶星眉毛都没抬一下,正琢磨着是直接吓跑他们还是活动活动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