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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漆器坊的漆香（第1页）

青木村的漆树刚刚被割出了今年的第一刀生漆，漆液顺着树干缓缓流淌，汇聚到漆木桶中。星痕蹲在漆木桶前，好奇地看着父亲熟练地用漆刷搅拌着漆液，漆刷在桶壁上出清脆的声响。

然而，就在星痕聚精会神观察的时候，他手中的漆刷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，紧紧地贴在了桶壁上。星痕惊讶地想要把漆刷拔出来，却现漆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吸附着，怎么也无法挣脱。

与此同时，漆液中的麦穗纹开始渗出一种墨汁般的黑浆，这种黑浆迅在朱红的漆盘上晕染开来，形成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，看起来十分诡异。

&0t;又泄漆了。&0t;父亲看到这一幕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他用沾着漆渣的手轻轻敲了一下星痕的手背，示意他小心一些。星痕有些委屈地看着父亲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。

父亲皱起眉头，看着新滤出来的朱漆在木盆里泛起了一层灰斑，他喃喃自语道：&0t;后山的漆树才割了三刀，怎么这漆比墨汁还稠呢？&0t;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。

就在父亲说话的时候，他手腕上戴着的漆镯不小心蹭到了木桶，原本应该莹润的朱漆瞬间泛起了一层白沫，就像是被撒了一把盐的鲜血一样，让人看了有些不舒服。

星痕摸着漆盘边缘的裂痕，现漆液里藏着细小的逆星图。那些黑色纹路在生漆里游动，他刚捡起地上的漆刮，星石突然剧烈震动，灵视中浮现出南方漆器镇的景象：所有漆坊的漆桶都在冒紫烟，髹好的漆器自己在架上抓挠，用漆痕刻着骷髅，连老漆匠的刷漆声都带着哭腔。

&0t;漆器镇出事了！&0t;星痕拽着雷耀就跑，衣摆还沾着没蹭掉的漆斑，&0t;快叫司徒雪带《髹漆调》曲谱，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漆树的松鼠！&0t;他跑得太急，撞得漆架上的漆盒纷纷掉落，有个漆盒摔开，里面的金粉瞬间氧化成黑色。

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，算珠缝里卡着半片漆叶：&0t;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！你家漆刷把我的&039;漆脉导航仪&039;粘住了！&0t;他举着亮的算珠，上面还沾着青木村漆坊特有的酸香，&0t;算过了！西南方向的漆器镇，所有漆树都在渗黑水，连漆盘都在啃漆液！&0t;

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漆架顶冲下来，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漆滴形态：&0t;火凤凰说漆器镇的匠星在剥落，连琴弦都缠着烂漆皮&0t;她递过一块绣着漆纹的手帕，耳尖红，&0t;你娘让我盯着你别被漆刷划着。&0t;手帕上的针脚绣着朱漆缠枝纹，正是青木村漆坊的标记。

四人在漆坊前会合时，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漆桶挠痒痒：&0t;灵兽阁的松鼠们集体朝着西南方撞树，火麒麟说它们梦见漆坊的漆刮变成了毒蛇，正在啃食髹漆的记忆。&0t;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，&0t;你的星石在冒漆渣！&0t;只见星石表面渗出红色粉末，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漆桶。

星痕低头，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赭红色粉末，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漆桶。他突然想起《星渊秘典》里的批注：&0t;髹漆之灵藏于漆香，邪祟畏之如灼。&0t;试着将星石贴近漆桶，桶壁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漆液色的泪。

&0t;走！带点咱村的老漆引子。&0t;星痕把父亲新制的漆镯塞进乾坤袋，&0t;邪祟最怕带着漆香的老手艺，周大爷用了六十年的漆刷还在坊里供着呢。&0t;父亲在身后喊了句&0t;小心漆毒&0t;，声音被漆窖的潮气浸得黏。

漆器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漆片，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漆灯，漆架在风里出诡异的&0t;滋滋&0t;声。老漆匠吴大爷蹲在漆树前叹气，手中的漆刀裂成两半：&0t;自打月前漆林冒黑雾，俺们髹的漆见光就裂，连祖传的割漆诀都结了冰&0t;

星痕摸着冰凉的漆架，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——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髹漆印记。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：百年前的漆器镇，祖师爷正握着漆刀在漆树前割漆，身后跟着捧着漆桶的匠人，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漆刷标记。

&0t;是血影教的蚀漆咒！&0t;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漆桶裂缝，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，&0t;他们在漆液里埋了混沌锈，想让凡人忘记&039;割漆要匀&039;的老规矩！&0t;

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漆坊深处怒吼，爪子下的漆液凝结成骷髅漆刀：&0t;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腐了！漆桶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髹漆记忆！&0t;

星痕灵视扫过，只见漆坊最深处的&0t;万漆之祖&0t;漆桶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，桶身刻着的髹漆工序图被邪文覆盖，连祖师爷留下的漆刀印记都在结霜。

&0t;雷耀！把算盘改造成调漆机！&0t;星痕甩出星界?净，蓝光化作漆刷形状，&0t;用咱们带的老漆引子当引灵剂，邪祟闻着漆香就得退散！&0t;

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漆滴形状：&0t;早该想到！漆液和漆刷本是老两口！&0t;算珠在漆桶上排列成漆盒图案，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，飘出青木村漆坊特有的生漆香。

司徒雪轻抚琴弦，这次弹的是《割漆号子》：&0t;漆树青，漆液稠，邪祟遇漆就怵&0t;琴音化作金黄的漆滴，顺着漆桶裂缝钻进每道邪文，蚀漆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。

最惊险的是解开&0t;万漆之祖&0t;的冰链。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，突然出痛苦的嚎叫——冰链上缠着漆匠们的记忆碎片，每个碎片里都藏着&0t;漆树枯死漆坊关门&0t;的不甘。

&0t;用老漆引子！&0t;星痕想起父亲调漆时说&0t;老漆能唤回漆魂&0t;，掏出青木村漆坊的老漆刷，&0t;这是李爷爷用了五十年的引子，里面封着他师傅的割漆口诀。&0t;

当老漆刷浸入漆液的瞬间，漆坊深处响起了&0t;滋滋&0t;的割漆声。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漆刷里飘出，都是历代漆匠的虚影，他们对着&0t;万漆之祖&0t;作揖，手中的漆刷划出金色漆浪，竟将冰链逐一熔断。

&0t;够了！&0t;血影教余党领从漆桶阴影里跳出，手中举着用馊漆液泡过的邪幡，&0t;凡人的破漆桶也配称灵根？没有混沌海的腐蚀，你们的漆器不过是堆烂泥！&0t;

星痕突然想起父亲髹漆时说的话：&0t;漆层要薄，心要稳。&0t;他将星石按在漆桶中央，石面上的漆桶纹路与&0t;万漆之祖&0t;的印记重合，竟在虚空中显化出无数髹漆的场景：匠人割漆的刀疤声、调漆的搅拌声、刷漆的滋滋声。

&0t;错了。&0t;星痕看着邪幡在漆香中崩解，&0t;漆桶髹的从来不是漆器，是凡人盼着耐用的漆盒、护着传承的漆盘、渡着岁月的温润。这些你们永远不懂。&0t;

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，&0t;万漆之祖&0t;出清越的鸣响，桶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。老人将手中的漆刷递给星痕，刷柄上刻着新的星纹——正是青木村漆坊的漆刷形状。

回程的漆车上，雷耀举着算盘大喊：&0t;算出来了！漆器镇的漆星重新亮了，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！以后胖爷我髹漆再也不怕漆液泄底了！&0t;

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漆渣笑了：&0t;刚才在漆坊，我听见每声刷漆都在唱《漆香谣》，那是凡人世界的匠心私语。&0t;

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漆桶上打盹，爪子还抱着个迷你漆刷：&0t;火麒麟说以后要当漆坊守卫，谁乱割漆树就舔谁手腕！&0t;

当星痕回到青木村时，他看到父亲正站在漆林里，仔细地挑选着合适的树木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父亲身上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。

星痕走到父亲身边，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星石。他惊讶地现，星石表面的漆桶纹路已经与麦浪纹完美地融合在一起，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，仿佛在诉说着漆器制作的故事。更令人惊奇的是，每道纹路里都映照着漆器镇漆坊的火光，那微弱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烁着，宛如夜空中的星星。

这时，母亲端来了一碗新煮的漆叶茶，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。星痕接过茶碗，正准备品尝，突然现热气中竟浮现出了一幅小小的星图。他瞪大了眼睛，看着星图在热气中若隐若现，心中充满了好奇。

星痕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茶，茶汤的味道在他口中散开，醇厚而又清新。他细细品味着，忽然现茶汤里的茶叶竟然自动排列成了漆刷的形状。这奇妙的景象让星痕不禁感叹道：“爹，这茶真是神奇啊！”

父亲笑着看了看星痕，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中的漆刷，说道：“傻孩子，这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，只是因为你心里想着漆器，所以才会看到这些有趣的景象。”

星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接着问道：“爹，以后咱们的漆器，是不是能让所有的漆桶都记住漆香呢？”

父亲微笑着回答：“孩子，漆桶是没有记忆的，它们只是用来盛放漆液的容器。真正能记住漆香的，是我们这些制作漆器的人的心。只要还有人在漆林里割漆树，在漆桶前调漆液，咱们的星石啊，就永远有烫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