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明远在医务室里忙活了一整天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方志军就像个勤快的学徒,在一旁打下手。他那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药材,生怕弄坏了哪怕一片叶子。
“志军哥,把那个罐子递给我。”林明远指着角落里的陶罐,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。
“好嘞!”方志军麻利地递过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明远的一举一动。
金针草药带来的几种膏药配方,在林明远的指导下,一样样制作完成。药材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,混合着草药的苦涩气息。
“这个要用多少水?”方志军凑近问道,脸上写满求知欲。
林明远拿起一个小碗比划着:“差不多这么多,要注意火候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煎药最忌心浮气躁。”
方志军连连点头,额头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。
“明远,这个药材要怎么处理?”他又指着一堆晾干的草药问道。
“先把它捣碎…”林明远耐心解释着,手上的动作却没停,“记住,要顺着纹理…”
阳光渐渐西斜,医务室里飘荡着各种药材的气息。林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看着架子上整齐摆放的药罐,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走吧,去我家吃饭。”方志军收拾着工具,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。
林明远点点头,他中午已经和孙家姐妹打过招呼。走出医务室时,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。
方志军家离医务室不远,穿过几条小巷就到了。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,枝叶茂密,投下斑驳的树影。
“小林来了!快请进!”方有福站在门口,脸上堆满笑容。他的目光在林明远身上转了几圈,眼底闪过一丝精明。
林明远礼貌地打着招呼,心里却暗自警惕。从韩大山和高长征那里,他早就听说这位会计的为人处世。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,那些看似无意的问话,都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。
饭桌上,方志军频频给林明远夹菜倒酒。“明远啊,你这医术真是了得,这几天我可是学到不少。”
“志军哥过奖了。”林明远浅尝辄止,始终保持着适度的距离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方有福的话题渐渐转向了农工组的事务,眼神中带着试探的意味。
林明远找了个由头告辞,拒绝了方志军要送他的提议。夜色已深,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。
回到家里,孙巧玲立刻从木榻上跳下来,裙角飞扬。“明远哥,渴了吧?我给你倒水。”
“不用麻烦…”林明远话还没说完,孙巧玲已经拿着水杯跑去了。她的背影轻盈灵动,像只欢快的小鸟。
孙巧云在一旁笑道:“平时可没见你这么勤快。”她的目光柔和,带着几分宠溺。
“那不一样嘛。”孙巧玲吐了吐舌头,脸颊微红。
“对了,今天欧志国来找过你。”孙巧云说道,“他小舅子要结婚,想请你去做席面。”
林明远眼前一亮,这可是个赚外快的好机会。“你怎么说的?”
“我说你应该有空,让他明天再来确认。”
“这种事直接答应就行,正好最近闲着。”林明远活动了下手腕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