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陈兴勇说:&ldo;放心,这不是有我在么,跟着我就行了。&rdo;
说完,我便继续往前走。
此时若是有人问我害不害怕?其实说句实话,说不害怕是假的,我也有点害怕,毕竟那阵阵哭泣声就好像一声声传在心里头似的,直让人听得头皮直发麻,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,特别是在这大半夜的荒郊野地里,更是让人觉得不正常。
不过,我心里也有计较,并非只是为了一个面子就愿意把性命都丢掉的愣子。如果前面真是阴魂的话,那我也是有点把握的,最起码这儿可是阳间,不是之前在无人村时的阴间,量那些小鬼也不敢太过胡来。
小树林并不大,里头的树木竹子长得比较稀疏,走在这样的林子里倒是有月光能照进来,不至于看不清路。
小树林走了不到几分钟就穿过去了,可是一出小树林,耳边的哭泣声就突然大了起来,一看,前方十几米开外站着一群人,大约有五六人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个个披麻带孝的穿着白色孝服,头上用白色麻布摭成帽子,一群人哭哭啼啼的十分吓人。
我一看,顿感惊讶,心道难不成这群人是刘顺的家人亲戚?敢情是来接尸体的?
看着那群人,哭的那是一个伤心,连站都站不稳似的,捶胸打背的,哭的稀里哗啦。
陈兴勇问我:&ldo;先生,难道这些是刘顺的亲戚?是来接刘顺的?&rdo;
我也十分好奇,看着他们哭成那个样子,个个披麻戴孝,不是来接尸体的又会是来干嘛的呢?
不过,我心里有一点不明白,我转头问陈兴勇:&ldo;难道刘顺他们家亲戚也知道我们今晚会送尸体回来么?&rdo;
陈兴勇说:&ldo;大致知道我们这两天会将尸体送回来,但不可能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到的,难道村里有人给他们报了信?&rdo;
我心想,这不可能有人半夜来报信的。
这时候,那群披麻戴孝的人也看到了我们,然后就一拥纷纷往我们这里走了过来,一边走那是一边抹着泪啊,看上去无比的伤心。
当下,几个年纪轻一点的女人就扶着一个老婆婆走了上来,那老婆婆嘴里唤着:&ldo;顺儿,顺儿啊,你终于回来了,呜……&rdo;
一听这话,我也明白了过来,看来这些人还真是刘顺的亲戚家人,这是来接尸体呢。
我上前两步说:&ldo;你们是刘顺的亲戚吧?&rdo;
老婆婆依旧喊着&ldo;顺儿啊,顺儿……&rdo;根本就不理我,而她一旁扶着的年轻女人倒是点点头,说:&ldo;多谢大哥将刘顺送回来。&rdo;
这时,陈兴勇就将刘顺的尸体背上了前,将他放在了老婆婆的面前,老婆婆哭的那叫一个惨,好似就要晕倒断气似的,我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许就是这样吧!
我说:&ldo;你们也别太伤心了,生死有命,一早注定,节哀吧!&rdo;
他们并不理我,一旁的陈兴勇就问了那老婆婆一句:&ldo;你是刘顺她奶奶还是外婆啊?&rdo;
那老婆婆这时抬头看了一眼我们,说:&ldo;我是刘顺她奶奶。&rdo;
我见不得老人如此伤心,于是就安慰道:&ldo;那您老也别太难过了,保重身体啊。&rdo;
哪知话一出口,我就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,于是就回头轻声问陈兴勇:&ldo;小陈,你不是说刘顺只有一个爷爷,他奶奶和父母早死了么?&rdo;
陈兴勇一听这话,也一愣,惊道:&ldo;是啊,他的确没有奶奶,可是这……这个老婆婆是谁?难道是……是鬼?&rdo;
陈兴勇说完这话,吓得脸都煞白了,而我也是一样。如今细细一想,还真是不对劲,要知道刘顺的亲戚可都冷情着呢,连刘顺死在异乡,接都不愿来接,怎么可能还会大半夜的一大帮人迎在半道上来接人呢?不合情理呀!
想到这里,我忙打开天眼往前一看,只见这群人哪里有一点阳火呀,全身上下连一盏阳火都没有,浑身满是阴气。看到这里,我算是明白了,这是碰上鬼了啊!
发现到前眼这些披麻戴孝之人并非是生人,而是阴魂之后,我心里大吃了一惊,于是大喝一声:&ldo;你们到底是谁?&rdo;
被我这么一声大喝,那些原本哭哭啼啼穿着麻衣的人都瞬间静了下来,全部死死的盯向了我。而一旁的陈兴勇显然明白我看出问题来了,所以一下就急忙窜到了我的身后。
那个披麻戴孝的老婆婆见我识破了自己,于是也不哭了,阴阳怪气的盯着我说:&ldo;老身是来接尸的,你们可以回去了。&rdo;
我说:&ldo;尸体是送往刘顺家的,可不是给你们的,岂能容你们说抢便抢!识相的赶紧离开,否则休怪本道不客气了。&rdo;
我这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,告诉他们我是阴阳行当里的人,识相就赶紧走,要不然我就不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