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堂天子脚下,什么时候这么乱了?离皇宫这么近,居然还有人持刀行凶。”
“这事若是让舅姥爷知道了,恐怕又会有一群人的脑子掉下来。”
李景隆吐了一口痰,随后看一下抖若筛糠的刘大壮,询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?为何会被那二人追击,如实说来,不要有一句假话,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。”
“大人,草民名叫刘大壮,乃是定远县人氏。”
“这次前来应天,就是来告御状的。”
刘大壮当即跪了下来,慌忙的向李景隆诉说着。
李景隆眉头一挑,“哦?告御状吗?有点意思,很多年没有碰到过了,说说你要告的是谁?居然还想要惊动陛下,说不得这人我认识。”
“回大人的话,草民要状告的是当今皇侄,定远县县令朱桓,草民状告他草菅人命,掳掠良家女子,还将我老父双腿打残,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!”
朱桓这个名字一出,李景隆的脸色顿时变了。
对于这个人,他自然是认识的,在辈分上,他还得喊朱桓一声叔叔。
“你要告的那个人,可是当今皇兄的独子朱桓?”李景隆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。
“对,没错,就是此人。”
刘大壮红着眼睛,咬着牙齿确认道。
确认了朱桓的身份之后,李景隆顿时就有些为难了,早知道就当不知道这事,在酒楼里吃吃喝喝多好。
朱桓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,或者说他招惹不起的人是朱六九,连当今皇帝都得喊他一声老哥,更是对老朱家有着大恩的。
哪怕朱桓的行为真的天妒人怨,李景隆也不太想趟这趟浑水。
看着李景隆不断变换的面色,刘大壮己然面露绝望之色,颤声道:“莫非就连大人您,也不敢招惹那朱桓不成?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天理了吗?!”
“我,”李景隆面露惭愧。
在李景隆的身旁,那些士兵也都在看着李景隆,所以李景隆既不想落得一个欺软怕硬的印象,也实在是不愿意掺和进这一件皇家之事之中。
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,听到动静的陈长生也带着人走了出来。
“刚才听你所说,你所状告的人那是朱桓,是不是那个叫朱六九的儿子,”陈长生再三确认道。
今天上午的时候,这个朱桓曾经就让自己的手下来同福酒楼插队,只不过没有成功。
对于此人,陈长生也是有点印象的,是个不输于秦王朱樉的畜牲,没少干丧尽天良的坏事,而在历史上的最终结局,也是被处死了。
但处理朱桓案的郑士元,虽然是清正廉洁的官员,但后来也没有得到朱元璋的重用,甚至后来还贬谪到了外地。
根据传闻,就是因为朱元璋哪怕知道朱桓犯下许多恶事,但依旧不想杀这个侄子,郑士元坚持要将其处死,才会得到朱元璋的厌恶。
听到陈长生的询问,原本己经绝望的刘大壮,此刻眼中再次诞生出希冀之色,立刻点头道:“回这位贵人的话,就是朱六九的儿子,这父子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仗着是皇帝陛下的亲戚,就肆意妄为。”
“还说什么这天是老朱家的天,这地是老朱家的地,我们就是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,只能任由他们踩踏”
说着说着,刘大壮己然带上了哭腔,看那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。
这些话说出来,在一旁的李景隆都不太敢听了。
“这他娘的,真是个畜牲,要我来说,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才行,”刘福通听到这话,立刻义愤填膺起来,忍不住破口大骂道。
“既然你们曹国公府不敢管这事,那就让我们同福酒楼来管好了,老朱家的人真没几个好东西,当然,朱元璋也不是好东西。”
陈友谅则是首接骂起了朱元璋,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。
但这话可把跪在地上的刘大壮吓得半死,这里的人都这么猛的吗?连皇帝都敢骂!
“老陈这话说的好,九江你不行,还是让我们同福酒楼来办,若是朱元璋是个不明事理,硬要护着他这个什么狗屁侄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