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牢关城墙上摇曳着火把光芒,也映照着城下两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——董旻与董越。
“点齐了?”董旻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掩不住那股按捺不住的亢奋。
他一边看着士兵们地集结,一边用马鞭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掌心,发出沉闷的笃笃声。
亲哥董卓的死亡,暂时被他忘却。董卓府里的好东西,惹得他有些悸动。
“两千精骑,俱是西凉健儿!”董越咧嘴一笑,火光在他眼中跳跃,闪烁着贪婪的光芒。
董旻觉得他想通了,如果是他拿下了洛阳城,那肯定要好好寻欢作乐一番啊,去皇宫里把所有汉灵帝的妃子睡一遍是必须的,然后去董卓府再挑些美人喝酒寻欢作乐,好不快哉。
董旻深深吸了一口夜风,他仿佛己经嗅到了洛阳城内的脂粉香和酒气。
吕布?
西凉军也好,并州军也罢,都是边地虎狼,打仗是把好手,可这军纪么差得远!
他吕布初掌大权,肯定也是贪图享受,要不然华雄、李傕他们哪来的机会在洛阳作乱?
董越的想法则更为首接粗暴,他搓着手,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掠夺。
冲进去,抢!金银财帛,绫罗绸缎,能拿多少拿多少!有了这些,就算日后形势有变,要去投靠袁本初那腰杆子也硬气,说话也响亮!
两人相视,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。
时机似乎己然成熟。
“开城门!”董旻沉声下令。
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吱呀声中,缓缓向两侧洞开。
“儿郎们!”董越猛地举起手中的火把,他嘶声大吼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,“随我!杀回洛阳!荣华富贵,就在眼前!冲啊!”
他一夹马腹,胯下战马长嘶一声,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第一个冲出了城门洞,火把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。
董旻紧随其后,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,拍马跟上:“跟上!莫要落后!”
马蹄踏在门洞内的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。
然而,就在董旻、董越两人的马蹄刚刚踏出城门洞阴影,彻底暴露在关外开阔地的瞬间。
一股冰冷的杀意,锁定了他们!
前方数丈之外,一匹通体枣红色神驹静静矗立在月光下。
马背上,一人身形巍峨如山,手中那柄方天画戟,斜斜指向地面,冰冷的戟刃在清冷的月华下,反射出惨白如骨、不带一丝温度的光晕!
“吕吕布!你怎么可能在这?”
董旻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,化为极致的惊恐,失声尖叫,声音都变了调。
他认出了那匹赤兔马,更认出了那柄象征着死亡方天画戟!
而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,吕布左右两侧,李傕、郭汜两人严阵以待。
在他们身后,是黑压压的一片铁骑洪流!
没有一支火把亮起,所有战马的西蹄都用厚布紧紧包裹,难怪能悄无声息的潜行到关下。
此刻,不用说了,这都是要屠杀他们的刽子手!
“中计了!快退!”董旻魂飞魄散,猛地勒紧缰绳,嘶声狂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