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的战场上,李傕和郭汜刚刚合力斩杀了方悦,浑身浴血,状若疯魔。
听到潘凤那带着惊恐颤抖的喊声“来将可是吕布?”
两人动作都是一顿,随即爆发出一阵夹杂着血腥气的狂笑!
郭汜更是用沾满鲜血的刀尖指向潘凤的方向,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嘲弄与不屑:
“呸!若是侯爷亲自动手,万军丛中取尔等首级如探囊取物!哪还有你这鼠辈在此聒噪的份?”
李傕下意识的朝后方看了一眼,长枪指着潘凤:“侯爷斩将如切瓜,汝这等货色也敢首呼其名?”
这充满蔑视的回答,彻底压垮了潘凤的斗志!
不是吕布?
连他手下将领都如此勇猛?
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潘凤。
什么保存实力,什么捡功劳,什么主公韩馥的命令,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!
此刻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:逃!立刻逃!逃得越远越好!再待下去,下一个被斩落马下、身首异处的就是自己!
“撤!快撤!!”潘凤用尽全身力气,发出了一声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尖叫,声音刺破了战场的喧嚣。
他再也不顾什么阵型,什么先锋职责,猛地一拨马头,狠狠一夹马腹,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战场!
主帅率先逃窜,潘凤率领的冀州军瞬间大乱!
骑兵们惊恐地尖叫着,互相推搡踩踏,争相调转马头,只想逃离这片吞噬了方悦的死亡之地!
山坡之上,吕布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铁胎长弓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贾诩拱手说道:
“西百骑冲击五千先锋文和先前愚钝,竟以为温侯此举,意在借关东联军之手,顺势铲除李、郭这等有二心的将领。未曾想”
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狼藉的战场,语气中带着一丝被事实冲击后的恍然。
“未曾想,温侯洞若观火,早己看透这关东联军外强中干之本质!看似汹汹大军,实则一盘散沙,乌合之众!温侯以西百悍卒投石问路,便击穿了这层虚张声势的虎皮此等洞察,文和不及也。”
他以为吕布在用阳谋清除异己,却没想到吕布比他看得更深、更透,看到了联军致命的软肋。
然而,吕布的反应却出乎贾诩的意料。
这位刚刚导演了一场不可思议的以少胜多、将联军先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。
闻言只是微微侧过头,斜睨了贾诩一眼。
撇了撇嘴
“文和啊文和,你这话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:“只对了一半。”
贾诩再次拱手:“哦?文和愿闻其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