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两位司赞的到来,三人开始了礼仪的学习,而这也将苏砚推向了水深火热的礼仪苦海之中。
如何趋步,如何拜礼,如何转身,何时垂手,何时抬眼,手放哪里,声音多大等等,所有的细节都被礼赞详细的演示了一遍,并且要求三人照学,做到精准。
“公主、苏侯爷、孔小姐,你们开始练习吧,有问题我们会指出来的。”一位司赞躬身说道。
三人互相对视一眼,苦笑一声,随后便开始了繁琐复杂的学习。
“苏侯爷!”
司赞带着严肃认真的面容,第三次纠正苏砚的动作,“垂拱而立,双手应当叠放在身前,左手压右手,拇指内扣。不是让您抱着胳膊!”
苏砚烦躁的甩了甩衣袖,感觉自己己经快变成提线木偶了,很是憋屈,“抱胳膊多简单!这规矩也太麻烦了,站着不动还那么多要求!”
长乐正一丝不苟的练习着一种极其缓慢,保持上身不动的转身步法。听到苏砚的抱怨,停下脚步,走到苏砚身边严肃道:
“苏砚!此乃婚姻大事,关乎着皇家体面和孔府的清誉,岂能当做儿戏一般?”,杏眼微瞪,颇有几分日后女主人的气势。
另一边孔璃刚刚做完一个繁琐的礼节,气息微喘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抬手用锦帕轻轻擦了擦,闻言看向苏砚。
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,声音轻柔,可话却让苏砚头皮发麻,“你若觉得这礼仪繁琐,不如想想,万一婚礼当天,行差踏错一步,引得满堂瞩目”
“我倒觉得,抄写百遍的《礼记》,或许更能让你静下心,加深记忆。”随后又笑盈盈的补充一句,“今晚便是开始的好日子,你以为呢?”
苏砚闻言顿时蔫了。抄书?还要抄百遍?看着孔璃那双温柔似水却暗藏“杀机”的美目,又看着长乐不容置疑的严肃面容,苏砚只觉得脑袋嗡嗡的,这哪里是两位娇妻,分明是两座大山啊,这婚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!
随后认命的叹了口气,一脸的生无可恋,“行行行,我学还不成吗?真是怕了你们俩了,哎,真是造孽啊!”
“嗯?你再说一遍?”长乐把手放在了苏砚的软腰上,笑靥如花。
孔璃则是盈盈一拜,“掩面而泣”,“苏大侯爷,您觉得我们不讲理是吗?这还没成亲呢,就开始抱怨了,婚后还不知道有多嫌弃我们呢!这婚不成也罢,反正某人也没太放在心上。
“孔姐姐说的没错,不练了!反正又不是我们着急。”长乐松开苏砚腰间的手,快步来到孔璃身边,抱着她的胳膊说道。
苏砚看着统一战线的两女,欲哭无泪,自己嘴贱干嘛呢!
“两位姑奶奶,我错了,我错了还不成吗!我发誓,一定好好练,肯定不会再婚礼上丢人!”苏砚双手合拢,卑躬屈膝朝着两女求饶道。
“哼,这还差不多!”长乐小嘴一撅,朝着孔璃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。
五月初八,天未破晓,整个长安城却己经提前喧闹起来。更名为蓝田县侯府的秦王府,更是灯火通明,人声鼎沸。
就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,两列极其庞大,绵延望不到尽头的迎亲仪仗,在震耳欲聋的皇家鼓吹乐声中,缓缓驶出了侯府大门。一队首入宫城,去迎长乐公主。另一队则浩浩荡荡的开往孔府所在的崇仁坊。
朱雀大街,这条长安最宽阔的中心大街,今日竟然被铺上了一层喜庆的红绸,一首延伸到视线尽头。红绸两侧,每隔十步便肃立着一名身穿明光铠,手拿金戟的禁军侍卫。甲胄鲜明,长戟如林,散发着森然的威仪,硬生生的在汹涌的人群中,劈出了一条庄重无比的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