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我总觉得,读不好书,出去干小工也能过的很好。
毕竟一天七十,城里工资更高,甚至有八九十,足够我生活的。
但这份艰苦,是我从来没想过的。
我以为自己很能干活,家里的活我干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累。
天天跑山,体力什么的都还行。
可原来,干小工这么累。
这真不是人干的工作。
我不是在骂人,只是这份工作的辛苦程度,劳动强度,都不是一般人能干的。
别说七十,就是翻一倍,这些工人都该拿。
“方圆,你这怎么了。”陈老师走到我身旁,看着我肩膀的位置问道。
我扭头一看,是血迹渗透了衬衫。
“可能是不小心刮破了吧,没事。”我不在意的摆摆手。
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家躺着。
“什么没事,必须要消毒。”她拉着我回到房间,随后拿出棉球和酒精。
衬衣和伤口己经粘在了一起,脱衣服时,我忍不住一阵吸气。
疼,要多疼有多疼。
要强的我,不想在陈老师面前丢人,愣是咬着牙不吭声。
陈老师一声惊呼,我扭头一看,原来肩膀上一大块皮都被蹭掉了。
“伤的这么严重,就不要干了啊。”她的语气里有斥责,但更多的是关心。
“没事,又不疼。”我活动着肩膀,装的跟没事人一样。
“没事,没事,一说你就没事,有没有事我看不出来啊。”陈老师生气般将酒精倒在我肩膀上,疼的我首接站起了军姿。
“站起来干嘛,不是你说的嘛,又不疼。”她将我拉了回去,给另一边的肩膀也消了毒。
女人,任何年龄段的女人,能不得罪就不得罪,既残忍,又可怕。
“小工好不好干?”陈老师掰正我的脸,与我眼神对视道。
“挺好的。”我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,丝毫没有躲避。
心想你妈训练了我这么久,你个小妮子故技重施,能探出我的心里话嘛?
这些当老师的,总喜欢刺探别人的心事。
“真的?”她不相信的再次问道。
面对我真诚的谎言,她有些难以置信。
毕竟我才干了两天活,就弄的一身伤。
“嗯,下次有这活还叫我,爱干,喜欢干,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。”我表现出对小工这份工作的极度热爱。
早在她让我干小工那一刻,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她想让我知难而退,想让我知道小工有多辛苦,让我死了这条心,好好读书。
我知道,我懂她的意思。
我确实死了这条心,这工作强度确实让我难以接受,我估计梁启文来干,他肯定能坚持下去。
当小工是对身体的磨练,可学习又何尝不是对精神的折磨。
两条路我都走不下去。
“你啊,没救了你。”陈老师气呼呼的用手戳着我的脑门。
之所以咬牙坚持,就是为了堵住陈老师的嘴,要不然她计谋得逞,就得对我一顿说教,然后逼我好好读书。
但她太小看我的心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