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明珏来的奴隶仆从指斥怒骂、议论纷纷,对岳大姐母子狠啐唾弃,嘈杂喧闹声嗡嗡作响,斥责吼骂声此起彼伏,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&ldo;老太太、老太太,求求你……&rdo;岳大姐母子仍在哀求,声音嘶哑。
萧老太知道明珏今天兴师动众找上门,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,也不是为卖这几个奴才而来。她怕中了明珏的诡计,不管明珏说什么,她沉着脸不理不睬。
明珏看着萧家的下人,唉声叹气,说:&ldo;做狗腿子不容易,做萧家的狗腿子更不容易,为没有人性的主子做伤天害理的事,好处拿不到,最后死路一条。&rdo;
萧家的下人都知道杨管事和张管事被处死了,家人都被发配到漠北石碳矿做苦力。杨管事和张管事都是有实权的奴才,这两家在萧家的下人中很有体面。平氏掌权拢络了他们,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,不得不让人寒心。
&ldo;你不要在这里窝三挑四,你到里想干什么?这是萧家的私宅,你带贱民恶奴闯私宅就是死罪,你不要以为我治不了你。&rdo;萧老太敲着拐杖冲明珏怒吼。
&ldo;我以为你只是心聋心瞎,没想到也耳聋眼瞎,我带这岳大姐母子来找新主子,都说几遍了,你听不懂人话吗?真是白活了一大把年纪。&rdo;
&ldo;你、你……&rdo;萧老太气得浑身哆嗦,下人赶紧帮她顺气,哀告劝慰。
&ldo;昨天在大殿上,我见识了温家几个雄性缩头乌龟,脸皮厚得惊人。&rdo;明珏扫了温玉嫦一眼,又说:&ldo;今天又见识了萧家的雌性缩头乌龟,真是要多搭对有多搭对,难怪萧温两家能结姻亲,这才叫天作之合,令人佩服呀!
温玉嫦早就不愤明珏登门问罪,只是有萧老太在场,她不便于发作。听到明珏直指温家,连她的家人都骂了,她无法再忍,跳出来直指明珏。
&ldo;贱人、贱妇,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,你可是弃妇,你……&rdo;
明珏暗笑,终于把温玉嫦激怒了,只要萧家有人跳出来,她的目的就达成了一半,她满脸嘲弄,冲萧家人皱眉一笑,说:&ldo;我知道我是弃妇,可弃妇敢来堵你们萧家的门,你们唆使鼓动奴才都不敢承认,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?&rdo;
&ldo;你们不是缩头乌龟是什么?说呀!&rdo;明珏身后的仆妇丫头也跟着质问。
&ldo;你、你……不就是三个奴才吗?我买了又怎么样?&rdo;温玉嫦她不想落明珏的口舌,彻底怒了,&ldo;翠珠,准备笔墨,写契约,我买了这三个奴才。
萧老太想阻拦,见温玉嫦话已出口,不便再说什么,只重重冷哼了一声。
明珏耸了耸肩,说:&ldo;奴才买卖需要家主的印信,我的印信带来了,你呢?&rdo;
温玉嫦得意冷哼,&ldo;我是平北侯正妻,难道连侯爷的印信都不能用吗?你开价吧!他们三个人变摆在这里,你看你能开出多少身价银子。&rdo;
&ldo;错了,是四个,红竹肚子里还有一个,不能不算。&rdo;明珏冲温玉嫦挤眼怪笑,说:&ldo;肚子里的要是不算人就说不通了,你也会有这一天。&rdo;
与明珏同来的人把目光全聚到温玉嫦肚子上,又顺便在平氏的肚子上扫了几圈,人群中响起怪笑声,已婚的仆妇开了几个半荤半素的笑话。
&ldo;你、你真无耻。&rdo;温玉嫦满脸通红,&ldo;你开身价银子吧!&rdo;
明珏咬了咬牙,痛恨的目光扫过岳大姐母子,说:&ldo;岳大姐和她儿子一人六十两,红竹半买半赠,八十两,一共二百两,契约写明,盖好印信,钱人两讫。&rdo;
就是在人市上,明珏给岳大姐母子开出的的身价银子也是最高的,尤其红竹这样的孕妇,本来不值钱,让明珏说成买一赠一,好像温玉嫦得了便宜一样。
温玉嫦让下人写契约、备银子,为了证明温家人不都是缩头乌龟,她赌气买下岳大姐母子。萧老太知道明珏会使诈,想阻拦也来不及了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萧家人都知道明珏开价很高,见温玉嫦执意要买,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契约写好、银子备齐,放到托盘里,温玉嫦让下人把托盘放到院子中间,并没有交给明珏。她给丫头奶娘使了眼色,丫头上前验证岳大姐母子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