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花指翘的明目张胆了。
放弃尽快回国的机会,非要留下来面对一切抗争和未知。
陈形意迟疑地,支支吾吾:“你……想留就留,和我没关系。”
如今的某个人仿佛了然,也已经没有反怼回去。
仿佛是快妥协了,投降的预兆。
白豌失笑。
顿时,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
不过,小洛洛才是鲜花,在陈二身上耗费了好几年的蹉跎。
“不要说什么陪,既然你们决定了,那我们便让出小舟,延缓时日回去!”
洛文祺一愣,问了一句:“呐,你们千里迢迢来寻我,竟真的……”
白豌邪肆勾唇:“十八条命也是命,我们的命也是命。既然你们想杀国师,平心乱。那我只好君子舍命同进退了!”
“老大,你怎么知道……我……”陈形意一滞。
凌书墨轻轻拂袖,语重心长:“陈兄,你和齐荼兄之事,我们早就猜到。那天我们是在射弓宴亲见,便已然有数。”
陈形意愕然,顿住。
“阿白言君子舍命同进退,凌某也如是。”
人生在世,情义极重。
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,哪怕知道其有所隐瞒也沦迹来判心。
总之,很多事情就是人之间莫名其妙的理解。
身份不重要,过往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一个人对待周围人表现的行为是否坦荡,值得认同。
白豌拍了拍陈形意的肩膀:“陈二,我向你保证,于公于私我们不仅不会阻止,还会帮你。”
“呐,我也是。”洛文祺语气很轻,却掷地有声。
“我……”
陈形意神色萎顿,满目蒙尘。
他一旁的师兄郭远民禁不住感慨。
从未想过,竟然真的有一群不怕生死的人愿意留下来。
这种情谊,肝胆相照,实在难见。
烛光中,陈形意终于说出前尘过往。
灯影憧憧……
他和洛文祺当年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,运气不好一起被人牙子拐卖到大赢京城。
二人被迫一起受苦受难了小半年。
当时,本来都是被卖去皇宫要净身的太监房做内侍的。
陈形意被当时的大内总管谷晓雨收养为义子,用作暗门的刺客和死士培养。
以监察百官,刺探情报,杀不义臣民为己任。
数年,陈形意和郭远民这样的数十名师兄弟被玉石散控制,犯案累累,身心疲惫。
直到,他现大赢闾真帝这个明君死的蹊跷,自己做的事情非都是利国利民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