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璃兴陵。
地下城,宛如奇迹。
凌书墨和白豌站在旁,众人模样眼中似有光。
王之甩了个头,难得拱手:“他们正愁没有商队和船只能渡江回国。”
“王兄,这可不仅仅是十八人,而是成千上万人。”凌书墨不禁沉思。
哪怕定北画会的财力能调集那么多的船只和摆渡人。也极其容易被谷国师和玄璃人现而截断!
极目望去,此地大庆人甚多,集结一起仿佛散沙。
通道至少半月才能挖到北城门,如今在善化寺地底。
可是整个兴陵就好像一个铁通,庆朝开战在即,没有派官船撤人的打算。
玄璃没有任何一家商队和船队愿意将大庆人运送出去。
更重要的是玄璃,没有任何人能让异乡的大庆人信服出城。
没有人能为官员,士大夫,以及商会统一口径。
“你,看中了我的名……”
白豌大抵猜到了这一系列的行为和暗示。
王之是玄璃人,身份不便。
而自己身为韩妙染在大赢和大庆两朝的民间声名远播。
他以大庆第一画圣之名,给这些自组织出逃的北掳百姓作为旗帜,仿佛顺理成章。
届时,文人墨客,寻常百姓都会有倾。
乍看之下,似乎尽是好处。
凌书墨沉默着,深思熟虑:“阿白被玄璃举国通缉,若是暴露身份就会成为众矢之的,这是用一人或换万人。”
韩妙染的确为天下文人墨客推崇,也许有人会忌惮他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名声,不敢妄动。
但是,这责任未免太大。
尤其,还是这两国即将开战的时候。
即便这里的难民再守口如瓶,也一定会有些许消息传扬出去。
白豌停顿了片刻,只望着这通道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难民,竭尽全力的挖沙土出逃,仿佛被人遗忘在死角的待宰羔羊们。
一个画师,从前只觉得自己徒有虚名的“画圣”,想法有些被带的疯狂。
他踌躇片刻,决然道:“告诉我,做这件事的人还有谁?”
只凭借一人,隐秘养这么多的难民大概是不够的。
王之朝他拱手道:“玄璃正云?的姜夫子,太医院的罗院士和其女儿罗线莲,转运司的大人乔奇,国史院的院士马士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