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豌的面颊泛着窗外刚流泻下来的阳光,嘴唇微微向上勾着,泰然处之。
衬着身后的画,好似在提醒所有的人:
这个画师他什么也不怕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除了丹青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!
沙祠官看着他,突然觉得有些诡异。
这么一个人怎么会主动高调的出现在这里。
画圣,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?
沙祠官硬着头皮上前,刚想质问捉拿。却见身旁一个守卫兵统领将军已经按耐不住。
“韩妙染,别来无恙!”
白豌冷笑:“万将军的新衣服不错!”
曾经的攻城将军万炎因为不慎让其逃跑被贬为守城卫,得知此人在这里,简直是自告奋勇的来拿人。
万炎咬牙切齿的:“韩先生倒是还意气风,活的潇洒。”
当年的定州军怎么因为这个人的画打鸡血,灭敌数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。
没有这个人的画,那些兵戎和百姓也不会那么积极的对抗玄璃。
看着人如今活蹦乱跳,着实让人生气。
一旁的沙祠官直接上前:“韩妙染,今日之后你怕是只有骨灰才能离开玄璃了!”
白豌笑了笑:“至少还能离开,不算坏事。我还以为自己会尸骨无存呢!”
和白豌谈死这个字?和谈白菜豆腐哪个好吃没有区别。
他要是怕死,从小到大就不会做出那么多胆大妄为的事情了!
沙祠官脸涨的通红,一半是气的,一半是热的。
“想抓就抓吧!不过……”白豌面色微变,“掌柜是无辜的,别砸了店,都是银子,光是凳子都至少五百文。”
说到最后,语气轻描淡写,神容淡定。
“你!当真就不怕死?!”
沙祠官心里一悚,提着剑就搁在他的肩头,恼怒难当。
不过就是个拿笔画画的文弱书生罢了!
白白净净和没用的烂冬瓜也没什么区别。
他手上的剑不觉又靠近了很多,甚至当场就要将人直接斩杀。
“等等!”
金丝袈裟直接就把这剑拦了下来,几乎是瞬间推开在地。
人头骨法杖两只黑窟窿昭示着教义的至尊和威严。
“普恩师父有令,韩妙染画师与佛有缘,请进善化寺为客。如有人横加阻挠,形同和本寺为敌。”
广纵和尚右手执杖,决绝至斯。
周围的禁卫军都默不作声的盯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。
白豌的嘴角微微勾起:“我的骨灰回不回的了大庆不知道,但是肯定不是死在这里。”
淡然的一句话。
万炎和沙祠官拳头都捏出了青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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