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指尖一颤,睁开了眼。
“桥断了,导致沙祀官和后面的京卫军,仪仗队,歌舞百姓都无法过桥……我们……”
也就是说,如今过了桥的只剩下国师和他的几个义子,还有诵经的十几个善化寺和尚了。
文清山四面都是河流,桥断了就宛如一座孤岛。
霎时,这所谓的神山里的人不过三十人。
国师怔怔坐起,仍没有任何慌乱,声音低沉道:“祭祀大典照旧。”
看上去,似乎没有被影响。
世事无常,但是他无惧神明,不恐地狱。
等他们到达山脚低洼处,已经到处都是白色朦胧迷雾。
又是倒了一片诵经和尚,部分亲卫。
恍然间,国师大喝:“大家掩住口鼻,这是烧燃至幻的曼陀罗草。”
两旁肃立的守卫义子,一齐撕开衣袖布条,面上裹上一圈。
迷幻而体力不支之人一个接着一个……
尤其,轿辇下的十六抬轿人已经腿软摔倒,整个轿子倾斜加重摔在地上。
极目望去,整条路晕倒了一大片,层层叠叠。
“啪!啪!”
守卫马匹顷刻摔倒,卧地不起。
细细查看,必经之路的不知何时换成了松软土壤,埋设被落叶覆盖伪装的绊马索。
祭台在山顶,可是他们在山腰就已经损兵折将。
国师不得不拂袖而立,打算和守卫义子们轻功上山。
然而,从半山腰往上沿路撒满了蒺藜和落葵等物,根本无法随时使轻功。
“看来,有人是不想让谷某去祭坛祭祀啊!”
半生挣扎蛰伏,这等雕虫小技算什么伎俩。
国师负手而立,蓦然从旁边守卫剑鞘里抽出剑。
剑锋扫过满地狼藉,削蒺藜落葵,扬半边尘土。
而今,国师脚踏实地,冷漠讥诮的笑了笑。
一步步往上走……
影子落了黑,五色旗飘扬。
最终,他们还是达到了祭台。
这次祭祀之路,从过桥到如今仅剩下国师和几名义子亲卫。
仿佛有人刻意引导,故意安排,可笑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