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我没有下毒。”她虚弱地试图辩解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。
“闭嘴!”
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栏杆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,吓得向榆浑身一哆嗦。
“进了这里,就由不得你嘴硬。说!是不是你在贵妃娘娘的药引里下了毒?谁指使你的?快招!”
向榆拼命摇头,泪水混着脸上的污迹流下来,“没有。我真的没有。那药引是夏太医开的方子,娘娘她喝了药明明已经好了啊。夏太医也说娘娘已然痊愈。”
“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!”
另一个瘦高个的狱卒阴恻恻地走过来,手里掂量着一根浸了辣椒水的皮鞭,“给她点颜色看看。”
鞭子抽打在她单薄的身上,每一下都火辣辣地疼,瞬间就皮开肉绽。
她被打得在地上翻滚,惨叫连连,却始终咬紧牙关,不肯承认那莫须有的罪名。
“不是我,我没有下毒!我是被冤枉的!”她一遍遍地重复着,声音越来越微弱,意识也开始模糊。
冷水一桶桶地泼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,刺骨的寒冷让她牙齿打颤。
她被吊起来,脚尖勉强着地,手臂仿佛要被撕裂。
各种残酷的手段轮番上阵,向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,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。
旧伤叠着新伤,血水混着冷水浸透了破烂的囚衣。
她无数次疼得昏死过去,又被冷水泼醒。
“骨头还挺硬!”
横肉狱卒喘着粗气,看着地上像破布娃娃一样的向榆,也有些下不去手了,“上头吩咐了,不能让她死。先关着,饿她几天,看她嘴还硬不硬!”
狱卒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黑暗和死寂重新笼罩下来,只剩下向榆痛苦而微弱的喘息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缕惨淡的月光,落在向榆满是血污的脸上。
“水”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。
狱卒果然说到做到,整整三天,没有人给她送一滴水,一粒米。
伤口在发炎,高烧让她浑身滚烫,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。
她躺在冰冷的稻草上,感觉自己象一条被抛在岸上等死的鱼,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。
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,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就在向榆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时候,牢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和钥匙开锁的“哗啦”声。
铁门被推开一条缝,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,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。
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,向榆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去。
那身影有点眼熟?
来人紧张地四处张望。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向榆身边,看到向榆浑身是伤,气息奄奄的样子,吓得倒吸一口凉气,眼圈瞬间就红了。
“向,向榆姑姑。”他声音带着哭腔,颤斗着小声唤道,“是,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