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榆冷笑一声,“是离得远没听清,还是你根本就是在远处看到一点模糊不清的影子,就自行脑补,添油加醋,编造出这不堪的流言蜚语?”
“奴婢没有!奴婢真的看见了!”
宫女吓得魂飞魄散,只能徒劳地重复着“看见了”。
向榆不再看她,仿佛她已不值得多费口舌。
她重新转向帝王,微微福身,声音恢复了平静,“陛下,真相如何,是非曲直,奴婢方才所言,以及这宫女前后矛盾的证词,想必您心中自有分晓。奴婢,问心无愧。”
她说完,便静静地垂手侍立,不再言语。
将所有的评判权,都交给那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。
萧彻的目光,如同最精密的探针,在向榆平静却倔强的脸庞上,扫视。
他紧抿着薄唇,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暗流。
那两个宫女刚还在哭哭啼啼,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声息,软成两摊泥。
侍卫们上前架起她们,两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,很快就消失在殿外。
谢德海站在一旁,垂着头,忽然象是想起什么似的,轻声问道:"皇上,方才瞧着,这两个宫女象是玉芙宫的人。要不要奴才去跟蓉贵妃说一声?
萧彻抬眼瞥了他一下,眼底情绪翻涌,却只淡淡吐出两个字:"不必。
角落里的沉南意始终低着头,没人瞧见她嘴角悄悄勾起的弧度,又很快压了下去。
而此刻的玉芙宫里,蓉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描眉,听到宫女慌张来报,说派去散播流言的两个宫女被皇上杖毙了。
她猛地回头,脸上的精致妆容都掩不住怒意,"皇上怎么会突然处置她们?
一旁的尹贵人轻轻摇着团扇,慢悠悠地开口:"姐姐,这不明摆着吗?定是那向榆察觉到了什么,跑到皇上面前告了状,指不定把您也供了出来呢。皇上现在怕是心里明镜似的,知道那些流言是您的手笔。
蓉贵妃气得胸口起伏,猛地抬手扫过桌案,茶杯茶具碎了一地,"这个贱人!
她做了个往下按的手势,眼神阴恻恻的:"找个机会把她捆了,偷偷扔到井里,对外就说她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,谁能查得出来?
蓉贵妃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尤豫:"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?
蓉贵妃抿着唇,手指无意识地拧紧帕子。
尹贵人的话像根小钩子,挠得她心头发痒。
她确实恨极了向榆,可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人,上次在荷花池就用过一次。
若是再来一次
尹贵人见状,也不再多劝,只笑着说:"姐姐慢慢想便是,只是别错过了时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