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彻闭着眼,沉醉在这份难得的安宁里。
心底的愉悦如同春日解冻的溪流,无声地漫溢开来。
就在向榆专注于指尖力道时,萧彻原本按在扶手上的大手,却突然抬起,精准地复在她的手背上。
向榆的动作一顿。
萧彻并未用力,只是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只手。
然后,他手臂微微向后一带。
向榆猝不及防,被他这一拉,身体本能地向前倾去。
脚下不稳,一个趔趄,竟直接跌坐在萧彻结实的大腿上。
“啊!”
一声低低的惊呼从她唇间逸出。
萧彻高大的身躯立刻如同铜墙铁壁般将她牢牢圈住。
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她纤细的腰肢上,另一只手依旧握着她的柔荑,不容她有任何挣脱的馀地。
他甚至微微侧过头,线条冷硬的下颌,带着亲昵和依恋,轻轻埋进了她温热的颈窝里。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,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向榆的身体在最初的惊惶后,僵硬如石。
她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,感受到他怀抱的灼热温度。
这过分的亲密让她心慌意乱,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。
然而,理智如同冰冷的井水,浇熄了心头的慌乱。
她不能挣扎,不能抗拒。
她强迫自己一点点放松下来,身体不再那么僵硬,只是依旧微微颤斗着,象一只被猎人捕获却不敢反抗的幼鹿。
萧彻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。
他低低地在她颈窝处模糊地唤了一声,“榆儿”
向榆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她尤豫着,仿佛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。
最终还是带着一丝生涩和怯意,抬起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,轻轻地环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。
她的声音也放得极轻,如同哄劝一个疲惫的孩子:“陛下,累了就歇息片刻吧?劳逸结合才好,身子要紧。”
萧彻没有动,依旧埋首在她颈间,闷闷地“恩”了一声。
片刻后,他才瓮声瓮气地开口,“又有折子上来,弹劾柳相结党营私,门生故吏遍布朝野,势力盘根错节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冰冷的自嘲和隐隐的怒火,“呵,上次朕给了他更大的恩赏和权柄,果然,这老匹夫反倒愈发嚣张了!”
向榆心中猛地一跳。
他竟如此直白地将朝堂密事说与她听?
她瞬间警醒。
她不能接话,更不能妄议朝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