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玉茹也被唬住了。
这只不过是一桩简单的亲事而已,怎么还扯上储位之争了?
姜栀温言劝道:“父亲也莫怪茹姨,她并非出身世家,不知道权贵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和门道,想不到这么深远也正常。”
“想起以前母亲在世时,替父亲将整个姜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从无差错,哪里会这般只顾眼前利益,急于求成?茹姨还是要多多学习管家之道才是,否则连累到父亲的仕途犹未可知。”
姜正庭点点头。
这点姜栀倒是没说错。
他的元配冯氏乃是世家嫡女,冯家底蕴深厚,在京都有着极高的威望,冯氏自小便学习各种礼仪和管家之道,是王玉茹这个半路出家的拍马不能及的。
王玉茹气得一口气上不来,差点没绞碎手中帕子。
她的父亲只是个在衙门当差的小吏,自己机缘巧合下才认识冯兰贞,拿她当踏板攀附上了姜家。
她生平最恨的两件事,一是有人拿她的出身说事,二是将她和那个贱人比较。
如今人都死这么久了,竟然还阴魂不散,简直能把她给气背过气去。
却听姜栀又感慨道:“对了昨日祖母上山茹姨怎么不陪着?祖母素有心悸之症,万幸没被锦衣卫冲撞惊扰,否则传出去外人还以为祖母和茹姨不合,也不知会怎生议论父亲呢。”
王玉茹心底已经把姜栀骂了千百遍,连连解释,“老爷,是婆母喜静不让人陪着一起,并非我有意怠慢啊。”
“行了,”姜正庭此时已经对王玉茹颇为不满,“母亲若真的喜静,后来又怎么会同意让栀儿陪着?”
“这两日你还是多去母亲那请安伺候,也顺便与她老人家请教请教管家的经验吧。”
姜栀看着王玉茹象是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,只觉得解气。
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。
将自己的官途和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。
王玉茹只要替他管理好后宅,教养好几个儿女,姜正庭便乐得给她些宠爱。
可若她不知进退,影响到姜府乃至自己的官途,那姜正庭必然不会轻饶她。
王玉茹想来也明白其中道理,指甲死死掐进掌心,强颜欢笑道:“是,这本就是我这个当儿媳的本分,老爷不说我也会做的。”
姜芸浅原本只是在喝茶看姜栀笑话,没想到这火竟然烧到了自己母亲身上,不由阴阳怪气道:“那姐姐可否说说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?大晚上被人夜闯闺阁搜查,又受了伤,莫非昨晚姐姐已经被锦衣卫的人给”
姜芸浅话没说完,却见姜栀起身上前,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,“啪”地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,动作干脆利落。
“芸儿!”王玉茹惊叫一声。
姜芸浅整个人捂着脸呆住,“你,你敢当着父亲的面打我?”
姜栀没有理她,而是转身对姜正庭道:“父亲莫气,女儿已经行使过长姐之责,代您教训过妹妹了。”
“代我教训?”姜正庭从刚才就觉得这个女儿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。
“没错,女儿脖子上的伤是昨日上山时不慎被树枝划的,妹妹却口无遮拦,竟然敢编排锦衣卫,这种话若是让锦衣卫的探子听到,岂不是让姜家惹火烧身?”
姜栀又看向姜芸浅道:“更何况昨夜亲自带队搜查的,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渊,妹妹觉得是他以权谋私,见色起意对我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