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众谈论婚姻大事,实在有伤风化。
他皱眉去看,当见清马车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,瞳孔忍不住缩了缩。
竟然是姜栀。
所以今日她特地与自己告假,是为了出门来此与未婚夫婿相见么?
忠勤伯爵府,与大小姐的确相配。且那人愿为大小姐守身,想来是个痴情人。
他垂眸看了看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。
这是他花了大半积蓄买下的《灵飞经》,本想赠予姜栀酬谢她这些日子的细心照料。现在想来,她大概也看不上吧。
他自嘲地笑了笑,捏紧手中字帖收入袖中,没有惊动任何人,修长清瘦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上。
沉辞安不知道严文康,会被他的话迷惑,但姜栀重活一世,根本不会相信他的花言巧语。
什么遣散姬妾,什么唯她一人。
简直大言不惭,恶心至极。
眼见被严文康拦着上不了马车,姜栀索性狠狠推了他一把,丢下所有人转身就走。
严文康立马跟在身后去追,“姜小姐就莫要装了,趁我现在还好声好气与你说话答应下来,否则等最后花轿一抬,你就成了我的掌心之物,到时候可别在床上哭着求饶才好。”
姜栀死死捏着掌心帕子,忽视他的污言秽语加快脚步,在严文康即将拉到她的衣角前,拐身进了个小胡同。
等严文康追进胡同,却发现姜栀象是凭空消失般,一眨眼就没了人影。
“别躲了,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,”严文康笑起来,“只是想与姜小姐叙叙旧,增进一下感情,多少女子求着我让我收了她们,姜小姐该觉得荣幸才是。”
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。
这是一条无人的小巷,两边院墙高耸,阴暗逼仄,他不信姜栀还能插翅飞了不成。
正打算一点点找,路口却突然窜出几个蒙着脸的彪形大汉,堵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这位公子这么清闲,不如与我们增进增进感情如何?”为首之人眯着眼道。
严文康警剔地瞪着他们,“你们是什么人,敢这样与我说话,知道我的身份么?”
“谁他妈有兴趣知道你是谁,兄弟们上!”
话音刚落,严文康就觉得眼前一暗,头上被套了一个麻袋,紧接着沙包大的拳头就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。
“啊——你们敢打我,不要命了吗?我可是忠勤伯爵府的人,我姐姐是三皇子妃,我大哥是皇子伴读,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,我定要将你们找出来扒皮抽筋!!啊——住手!!”
可惜无论他怎么喊,那些人象是没听见似的,只知道一拳拳往他身上砸。
严文康本就是个纨绔,常年混迹女人堆早就掏空了身子,才喊了几声就只剩下虚弱的哀嚎和求饶了。
“你们要钱是不是?我有的是钱,你们,你们只要放过我,多少钱我都拿得出来!啊——救命!”
“呸,谁要你的臭钱,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酒囊饭袋了,”那人冷笑一声,“不过你要是肯喊我一声爷爷,再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,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一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