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正庭此刻焦头烂额,姜府本就不大,剩馀的空房也都偏僻年久失修,根本不适合住人。
于是只能无奈点点头,“那你万事小心,带几个府中的守卫和丫鬟婆子同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多谢父亲体恤。”
姜栀也懒得再留下收拾王玉茹的烂摊子,让青杏带了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和守卫,趁夜离开了姜府。
沉宅隔壁。
姜栀指挥着将带来的东西从马车上搬进去。
沉辞安送了几个粗使下人过来,谢祁更是派了自己的两个亲卫,吩咐他们牢牢守在门口。
“记住守好大门,千万莫要让居心叵测之人进入府中,打扰到姜大小姐,可听明白了?”
谢祁意有所指吩咐亲卫。
两个亲卫立时领命,“将军放心,我们必定会替将军守好大门,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!”
沉辞安象是没有听到,盯着下人布置好姜栀住的院落,待一切妥当之后才告辞。
谢祁也离开了。
院子里终于清静下来。
忙了一晚上,姜栀身上黏腻不堪,脸上的煤灰都还没来得及洗,发髻更是凌乱。
青杏替她在浴桶中打满了温水,让她舒舒服服洗漱一番,便关上门下去了。
姜栀吐出胸口的浊气,伸手去解衣带。
“吱呀”一声房门被推开。
姜栀以为是青杏替她拿了换洗的衣物,头也不回道:“放在衣架上便可。你今日也累了,不用守着我了,下去早点歇息。”
然而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回应。
姜栀意识到不对劲回头去看,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。
此刻站在门口的男子一身玄色常服,身形颀长挺拔,乌发用羊脂玉簪束起,面容在灯火中忽明忽暗,更显深邃矜贵,只眼底带着些未散的倦意,像蒙了一层薄霜。
“太子殿下?”姜栀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萧玄佑大半夜怎么会来此?
但很快她反应过来,现下自己衣衫尽解,身上只馀下一件肚兜虚虚地挂在脖颈上,若是他再晚进来一步,自己便该赤身裸体了。
姜栀下意识想要开口唤人,但萧玄佑的动作比她更快。
他几步上前,宽大修长的手掌捂住她的唇瓣,声音沉凝低哑,“莫出声,我只是来看看你。”
姜栀无法出声,只抬头看他,瞳仁中漫起讥诮。
“你保证不出声,我便松开手。”萧玄佑毫不避讳地看着她。
姜栀方才只是下意识想出声,但被他阻止后也反应过来。
若是被沉辞安和谢祁的人看到这幅画面,怕是浑身上下张满嘴也说不清了
于是只能点点头。
萧玄佑这才松开手。
刚想开口说什么,低头看到满眼的春光,呼吸顿时一窒。
她身上只挂了一件肚兜,肌肤在烛火下也白得晃眼,象是上好的羊脂玉浸在月色中,腰肢纤细盈盈一握,随着扭身的动作勾勒出优美的弧度,如同一轮细长的弯月。
萧玄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