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下意识地凑近槅扇,想要细听时。
下一刻,贾政低沉的笑声传来:
"仔细些,别碰倒了茶盏。"
贾琏的脸"腾"地一下红到耳根,慌忙后退两步,
袍角勾住了廊下的鹦鹉架,惊得绿毛鹦鹉扑棱着翅膀大叫:
"猫儿来了!猫儿来了!"
他暗骂一声"晦气",再也不敢停留,几乎是逃也似的躲进了庭院西侧的月洞门。
半个时辰后,贾政才携着赵姨娘走出堂屋。
晨曦勾勒着他腰间新换的玉带,上面镶嵌的和田玉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。
赵姨娘垂着眼帘,嘴角却掩不住笑意,鬓边的胭脂晕染得恰到好处,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。
"二叔。"
贾琏从太湖石后转出,脸上还带着尴尬的潮红。
二叔好身体!
贾政仿佛没看见他的窘迫,径首在石桌边坐下:
"你父亲昨日跟你说了?"
"是是是!"
贾琏连忙躬身,搓着手道,
"侄儿正想求二叔恩典,若能去江南办差,侄儿定当肝脑涂地!"
贾政端起茶盏,热气氤氲了他的表情:
"肝脑涂地倒不必,只是这差事,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。"
他顿了顿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贾琏,
"两淮盐道亏空五十八万两,陛下震怒,命我等彻查。“
“你此去江南,明面上是协助刘主事查账,暗地里"
贾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贾政看出他的私心。
却听贾政话锋一转:
"暗地里,你要护住林姑爷和姑太太。"
"林姑父?"
贾琏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
"二叔是说扬州的林如海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