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厌经过慎重考虑才说,“她父亲是卧底警察,一次出任务她叫了一声爸爸,然后一家被灭门,包括她还在襁保中的弟弟,她因为在学校所以躲过一劫。”
“”
这一点裴欢真是不知道,很惨,比她还要惨。
沉厌借机拉着她软绵绵的手,肆意抚摸,感受掌心下那柔柔的触感,瘦了确实不好,手感都没有以前好了。
他沉声道,“她爸跟我爸在年轻时是战友,所以我爸把她带回了我们家,担心她的身世被人惦记,就给她改名换姓。刚开始那几年,不敢让她随意出门,都是请老师去家里教她知识,过了三四年才慢慢让她走出沉家大门。
她很可怜,从小我爸我妈就叮嘱我,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她,否则对不起小纯父亲为我们的社会安定做出的贡献。”
裴欢许久都没说话。
风纯父亲很伟大,她也很可怜,可她终究不是圣母。
没法同情每一个人。
她把手抽回来,“那确实应该好好对她,她值得无忧无虑的生活。”
沉厌淡笑,“所以你释然了,你也会跟我一起对她好,也会”
“我不会。”裴欢打断她,“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对她好,我还是那句话,你把她放在手心里捧着那都是你的事儿,你没有权利来要求我跟着你一起宠她。”
沉厌的薄唇抿了起来。
裴欢很无奈,喉咙也发苦,“我以为我以前对你的抱怨,我们俩的矛盾,以及我在包厢里说的那些,会让你明白,你对你妹妹过于好,好到漠视我,甚至伤害我。搞半天我想多了,你还是不明白,即使我说的再多,风纯眼框一红,再说一说对你的依赖和身世的悲惨,你就能心疼她,全然不顾我的感受。”
她苦涩道,“沉厌,你什么时候能明白,你对风纯,其实不止男女之情呢?而你对我时有时无的好,是因为我俩认识多年,加之我妈求你娶我,你跟我哥又是好哥们儿呢?”
沉厌瞳仁一缩。
裴欢对上了他漆黑沉静的双眸,哑声道,“承认不喜欢我,我不会难过。这样拖着我,我才会痛不欲生。”
车厢里静寂无声。
好一会儿,才听到沉厌沉暗的男低音,“你答应过我,起码三个月内不离婚,这才过去一礼拜不到。”
裴欢被噎住。
噎住的主要原因是,沉厌没有否认他对风纯有别的感情。
…
沉厌把裴欢送回了曲松儿那,又转头回到了会所。
包厢里就孟回一个人,抱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调情。
沉厌来,他收起手机,主动报备,“你妹我让陆云那小子送回去了,他给我发了消息,已经安全抵达已经沉家。”
沉厌嗯了一声,他坐下来,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仰头。
烈酒入喉。
烧胃。
烧心。
灯光调成了明亮模式,锃亮的照下来,晕染着沉厌凌厉的眉眼和五官轮廓,又照不透神韵里的沉黑与燥郁。
孟回翘着二郎腿,悠哉悠哉,“为情所困?”
沉厌腻他,“真是恭喜你,没这方面的忧愁。”
“要不我是自由潇洒的单身贵族呢,哪儿能跟你这夜夜都能回来抱老婆的妇男比?”
沉厌一个字,“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