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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7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确定是在那时候？&rdo;周子秦激动地问。

&ldo;好像是啊，因为我在想，我还有层碧纱橱遮着，外面这齐腾肯定要被熏死了吧？&rdo;

&ldo;那么，你当时偏开头去看了吗？&rdo;

&ldo;没有呀，那么臭，避之唯恐不及，谁还会转头去看啊！而且外面的灯都熄灭了，只剩下前面照着水榭的几盏灯笼，我周身本来就暗，再加上又坐在碧纱橱内，隔了一层纱，就算想看外面也看不清呀！&rdo;周紫燕将团扇抵在自己下巴，皱眉想了想，说，&ldo;不过那之后，好像齐判官就真的没有动过了，我想他肯定是在那个时候死了。&rdo;

&ldo;没有任何其他动静吗？&rdo;

她十分肯定，毫不迟疑：&ldo;没有，反正我没感觉到。&rdo;

周子秦只好说：&ldo;好吧，你先去休息吧……总之，齐判官应该是在那时候死无疑了。&rdo;

周紫燕站起身，走了两步，又回头看着他，说：&ldo;哥，给你出个主意吧。&rdo;

&ldo;嗯？&rdo;周子秦抬头看她。

&ldo;你还是去找黄梓瑕吧。我看，你这废物要查明案件，基本是不可能的。&rdo;

周子秦愣了愣，然后转头看着黄梓瑕，满眼含泪：&ldo;崇古！求你一件事！&rdo;

&ldo;知道了。&rdo;黄梓瑕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记录，&ldo;我会帮你破掉这个案子，让你在妹妹之前重树雄风的。&rdo;

王蕴依然是那种意态潇洒的模样，脸色虽略有苍白憔悴，但在此时的灯光照耀之下，蒙了一层朦胧温暖的光线，更显得整个人温润如玉。

他端坐在他们面前，神情中淡淡一抹笑意：&ldo;天色已晚，你们还要管这个案子，真是辛苦了。&rdo;

周子秦愁眉苦脸道：&ldo;就是啊，何况还是节度府中的判官死去，兹事体大，不尽快破案可不行啊。&rdo;

&ldo;我当时一直都在原地安坐观舞，身边的禹宣与元龙离开之后，身边虽然无人，但毕竟还有几位副将和参事，我想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，证明我并未离开过当场的。&rdo;王蕴神态轻松，对于齐腾的死也并不放在心上。

周子秦点头，又说：&ldo;我当然是绝对相信王都尉的，只是当时场上所有人都看着水榭之中，下面座位席上昏暗，王都尉又坐在最左边，后面无人，右边的禹宣和范元龙也离开了，不知隔了三个座位之外，有没有人注意到王都尉是否站起离开过呢……&rdo;

王蕴苦笑道：&ldo;这可不好说，毕竟大家都是往前看的，谁会在观舞的中途往左边看我是否坐在那里呢？&rdo;

周子秦又安慰他道：&ldo;没事啦，毕竟你与齐判官也并无纠葛。按照常理来说，王都尉没有作案动机。&rdo;

他本来也不在乎，口气轻松，就跟聊天似的：&ldo;不知两位对这个案子有何看法呢？&rdo;

周子秦烦恼地说道：&ldo;此案目前来看，并未找到有作案时间的人，所以主要的着手点，应该只能是作案动机了。&rdo;

&ldo;对呀，究竟谁有杀齐腾的理由，全部抓起来问一问，不就行了？&rdo;王蕴说着，眼角带笑地望着黄梓瑕，&ldo;不过我应该第一个被剔除出嫌疑人行列吧？毕竟，我刚从京中来，与齐判官没有任何瓜葛。&rdo;

黄梓瑕淡淡问：&ldo;不知王都尉到成都府所为何事？&rdo;

&ldo;御林军要提拔几位都统，有三四个是蜀郡人，得调查一下家世背景。本来这并不是我的事，但你们都到蜀郡来了，我一人在京中也十分无聊，于是便过来了。&rdo;他言笑晏晏，说话滴水不漏。

周子秦十分感动，立即拍板说：&ldo;王兄，你一定要在这边多呆几天！过两天这案子一结，我们几人到周围玩半个月，好好领略蜀中山水名胜！&rdo;

黄梓瑕默然无语地低头喝茶，一边说：&ldo;王都尉有心了。时候不早了，我们赶紧先问一问几位副将吧。&rdo;

西川军几位副将互相作证，一口咬定当时彼此都在一起，绝对没有任何人单独离开过。

&ldo;何况我们是武职，齐判官是文职，我们平时虽然有交往，但都是场面上点头之交，实则没有任何利益牵涉。就算他没了，我们之间也没人有机会升迁，怎么可能杀人呢？&rdo;

成都府的几位参军也是彼此作证，他们与齐腾更是关系浅淡，怎么可能会杀人呢？

乐师们当时在水榭一侧，随时按照殷露衣的指挥。就算是当中有一段只有笛声，但其他乐师也都是要等候着的，个个坐在那里，绝没有人起身离开过。

奴仆们在水榭另外一边，包括周紫燕的几个贴身侍女。十来个人站在那里虽然有点混乱，但站得都比较紧凑，谁要是走动的话，必定会被其他人发觉。

人证看来是靠不住，而另一个重要的物证，也是毫无头绪。无论他们在剩下的垃圾中如何一遍遍地搜寻，都没有任何像凶器的东西。

黄梓瑕又回去仔细观察了齐腾的尸体一遍，沉吟不语。

范元龙居然还没走，这回酒倒是好像醒了一些，溜溜达达又凑到她身边：&ldo;杨公公，听我一句话，凶手就是禹宣！仗着自己长得好看，意图染指郡守千金！当初黄郡守女儿就是他勾搭过的，现在又把目标定在了周郡守的女儿身上，现在一看周郡守要把女儿嫁给齐判官，他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，一不做二不休，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！禹宣啊禹宣，你简直是专挑郡守女儿下手，你忒上进了你！&rdo;

禹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，什么也没说，顾自抬头看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