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太后对视一眼,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。
“枝意啊,来,到哀家这里。”太后笑着冲她招手。
沈枝意近前时,便拉她坐下,惹得她面露惶恐,“太后娘娘,这使不得……”
“哀家让你坐,你便坐。”
太后轻握着她的手,一番寒暄客套,“你近来都不常入宫,哀家可想你想得紧啊。”
“那臣女以后常进宫看您。”
“好。”
太后说着,竟从腕上摘了贴身佩戴的白玉镯,试图给她戴上。
沈枝意急忙推辞,“娘娘,这使不得。”
“这是哀家成亲时的陪嫁,这些年一直贴身戴着。”太后几乎是强行为她戴上,“你们都瞧瞧,这颜色啊,还是姑娘家戴着更好看。”
皇后与两位贵妃只跟着附和称好。
“娘娘,这镯子既是您的陪嫁,对您意义不同,小女受不起。”徐韵怡忙说道。
她又不傻,
太后这般明显得示好,显然是要将女儿往火坑里推。
“哀家愿意给,她就受得起。”太后说着,看向徐韵怡,“你啊,常年在外,枝意在京中也无人照顾,哀家喜欢她,自会对她多加照顾。”
这话乍一听,没什么。
可徐韵怡心下明白:
太后在敲打她。
照顾?
这也是分方法的。
是爱护,还是敲打为难,可就完全不同了。
太后这身份,即使不出面,只需一个眼神,一个态度,自有法子让女儿甚至整个沈家女眷在京中举步维艰。
太后此时偏又说了句:“听说卿卿有喜了,怎么没听你说起。”
徐韵怡心里咯噔:“回太后,刚查出有孕,太后您贵人事多,这只是小事。”
“这可不是小事,卿卿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,你放心,哀家会专门拨个太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,保证让她平安生产。”
徐韵怡咬了咬牙,却也只能道一声,“多谢太后。”
能否平安,还不是她老人家一句话的事。
说到底,
雷霆、雨露,皆是君恩。
身为臣子,又能如何。
太后又接着说,“沈家为大乾鞠躬尽瘁,你们家子嗣本就单薄,绵延子嗣,小公爷身上担子可不轻了,整个京中倾慕他的贵女那么多,之前皇帝还想将公主赐婚给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