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悦冷冷一笑,说道。
身在局中的她,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听说刘垂在床上躺了三个月,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,谁也不知道。
“令兄的伤势已经痊愈了?”
刘道眼框一红,颤声道:“夫人,我哥走了。”
“他死了?!”陆悦呆了呆。
刘道抹着泪,道:“程家沟程湖,与鞑子勾结,欲将西梁山各寨占为己有。大哥被那狗东西射了一箭!”
陆悦道:“何时发生的?”
“就,就是上个月。”刘道擦了擦脸上的汗,道:“龙寨的六十七名兄弟,只剩下二十多人了。”
“二十多个人,你们是怎么生活的?”萧辰忽然问道。
刘道低着头,忽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:“我刘道愧对列祖列宗!看到陆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他又补充了一句:“但我们从来不对穷人下手!专门打劫那些投靠鞑子的有钱人!”
“哦?”萧辰饶有兴趣道,“比如?”
“就拿程家沟的粮队来说吧!”刘道眼睛一亮,道:“程湖投降后,每个月的初五,都会把粮食运到北方去。我们抢了他两次!再后来,他又加派了人过来,咱们打不过,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,就往南边去了”
陆悦目光一寒:“你不是说,程家沟的人,想要吞并西梁山所有的寨子?”
“遵命!程湖和河堂是一伙的,河堂这狗东西做了鞑子的千夫长,负责收编各部。
“河堂,你是谁?”豹寨的寨主?难道他也投靠鞑子了?”
刘道点头:“是真的!”
“风海寨在哪里?”陆悦皱眉道。
“风海寨是安全的,但河堂,却是万万不能动的!他他怕我的剑法”
话还没说完,那名被刀背砸晕过去的人忽然呻吟一声,醒了过来。
“三弟,不要求他们了”刘道挣扎着走了过来。
“闭嘴!”刘道一巴掌扇了过去,骂道:“你惹了什么人?”
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马上之人,又看了一眼陆悦。
“啪!”刘道一个耳光抽在他的脸上,将“风”字堵了回去。
他哭丧着脸对着陆悦磕了个头:“姑娘,你大人有大量,就别跟这小子计较了”
陆悦低头看去,只见那被打了两个耳光的大汉怀里,掉出了半个饼子,已经发霉了。
萧辰注意到他递过来的糕点,“你上一次吃东西,是什么时候?”
“大人”
胡永沉声道:“叫将军!”
刘道吓了一跳,赶紧磕了一个响头,“启禀将军,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!”
萧辰环视了一圈。
每个人都是衣衫褴缕,双眼无神。
“阿永,给他们准备一包干粮。”
陆悦看向萧辰,有些意外。
长长的睫毛,在清晨的阳光下,在她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萧辰记得,昨晚他教她辨认北极星时,她的眼睛里,就有过这样的光芒。
胡永闻言一怔,气鼓鼓地从背后取下一袋饼子,丢给了他。
刘道一把将他抱在怀里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