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子清站在一排书架前,大夏天里,身上披着一件羊绒外套。
他左手指间夹一根香烟,香烟燃烧很久,聚积了很长一截烟灰,他蹙眉深吸,蓦地转过身,手指一动,大段的烟灰从烟头抖落,飘落到华美的地毯上。
&ldo;确定已经死了么?&rdo;
他压低声音问。
前来报告的杀手头子眯了眯眼,镇静的说:&ldo;我们至今还没打捞到尸体,但从悬崖陡势以及高度来说,绝无生还的可能!&rdo;
如鹰鹫一般的眼直射过去,盛子清走到杀手头子的面前,冷肃的问:&ldo;你肯定?&rdo;
杀手头子眼底有一秒的迟疑,碰上盛子清冰冷的眼神,马上垂头抱拳道:&ldo;属下肯定!&rdo;
&ldo;好,很好!&rdo;盛子清赞赏的拍拍他的肩膀:&ldo;这次行动你们小组是头号功臣,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。下去先去歇歇,明天找我领赏!&rdo;
&ldo;谢谢部长!&rdo;
当杀手头子转身朝门口走时,从他的身后蓦地飞过来一根绣花针样的毒针,不等杀手头子有所察觉,绣花针射入他的后颈,一个一米九的壮汉短短三秒时间内被撂倒,又再三秒,倒在地上的他便没了呼吸。
白露从书架后面走出来,她手里拿着一把类似气枪的器械,器械头部有个输液管粗细的暗孔,刚才那毒针就是从这暗孔里射出去,在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杀死了杀手头子。
&ldo;这种武器连我这个女人也会用,真是个好东西,萧慕锦果然不是一般人!&rdo;
白露饶有兴趣的看着手里的武器,显出爱不释手的神色。
盛子清走过来,面无表情的踢了两下已经僵硬的杀手头子的尸体,转头对白露说:&ldo;萧慕锦行事刁钻怪异,喜怒无常,你不要去招惹他。&rdo;
白露看了一眼盛子清,见他额头不似平日里舒展,嫣然一笑:&ldo;好,我都听你的,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。&rdo;
她把盛子清拉到椅子上坐下,她从背后手法熟练的帮他按摩肩膀:&ldo;现在大仇已报,你还忧愁什么?&rdo;
盛子清侧头看她一眼,轻轻叹口气:&ldo;虽说我们替屿时那孩子报了仇,可是他……我的儿子,再也不可能活过来……&rdo;
白露的手一顿,眸色瞬间黯淡下去,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。
谈屿时是她一生的愧疚与对不起,如果可以重新选择,她宁可让他一辈子生长在谈家,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医生。
权势盖天的诱惑虽大,却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取得的。
谈屿时是盛子清与白露的心结,谈屿时的死让盛子清加速了对盛朗熙的报复,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。
都沉浸在对谈屿时死的默哀里。
一声长长的叹息划破静默的空气,盛子清转身反手握住白露的手,拍了拍:&ldo;我命中无子,活该这样,你也别耿耿于怀了。现在是紧急关头,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。&rdo;
白露红着眼眶点点头;&ldo;我懂。&rdo;马上接近成功,不可让旖旎的情绪扰乱他们的判断。
盛子清用力一拉,把白露拉进怀里,双手箍住她的腰,在她嫣红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。
&ldo;在没有见到盛朗熙尸首之前,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。&rdo;他眸光一冷,看向横躺在地上杀手头子的尸体,不解恨的说:&ldo;这帮废物,没一个能干的,办事能力还不如糟老头谭平,真是白养了他们年。&rdo;
二十几个人围剿一男一女,让人跳崖不说,连生死都弄不清楚。
为了这么一个机会,盛子清忍辱负重了好几年,本以为会万无一失,可最终还是出现了跳崖这样的漏洞。
依着他谨慎多疑的性格,不亲眼看见盛朗熙的尸首,断不肯相信他已经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