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想象到苏彻毒发身亡的样子,想象到自己登上储君之位的风光,心脏忍不住狂跳。
“可是陆清婉看得紧,韩烈也寸步不离”
“蠢货。”谢烬敲了敲他的额头,“你不会让谢霜音去送吗?”
苏戾一愣,随即恍然大悟:“对!谢霜音!她现在是苏彻的人,由她送药,苏彻绝不会怀疑!等苏彻死了,再把脏水泼到她身上,说是她为了给谢家报仇,才下毒害死苏彻!”
“这才像我的儿子。”谢烬满意地笑了,“记住,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一个谢霜音,换一个储君之位,值了。”
窗外的风突然变大,吹得烛火剧烈摇晃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狰狞可怖。
苏戾小心翼翼地将瓷瓶藏进袖中,仿佛藏着自己的锦绣前程。
他想象着苏彻毒发时的痛苦,想象着谢霜音被千刀万剐的下场,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残忍的笑。
“母后放心,儿臣明日一定‘办好’这件事。”
谢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后,缓缓走到窗边,推开窗,看向彻王府的方向。那里的灯火依旧明亮,像一颗扎在她心头的刺。
她知道,苏彻不是那么好对付的。这个从北境杀回来的六皇子,心思深沉得像不见底的寒潭,手段狠绝得像北境的饿狼。
拉拢?不过是缓兵之计。
斩草除根?才是最终目的。
她抬手,摸了摸鬓边的金步摇,珍珠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。
“苏彻啊苏彻,”她轻声呢喃,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,“你以为赢了落马坡,赢了乾阳殿,就能笑到最后?”
“这长安的路,还长着呢。”
风卷着雪沫子灌进窗,吹灭了桌上的烛火。凤仪宫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谢烬的眼睛,在黑暗中亮得惊人,像蛰伏在暗处的毒蛇,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。
而彻王府的北苑,谢霜音正坐在窗前,看着正院那盏温暖的灯笼,她不知道苏戾会来,更不知道等待她的,是一场将她卷入其中的毒计。
明天,注定不会平静。
苏戾的“赔罪”,会是真心实意,还是暗藏杀机?谢霜音又会如何选择?苏彻是否早已料到这一切,布好了反杀的陷阱?
夜色渐深,长安的每一座府邸,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和杀意。
而这场围绕着权力、仇恨和人心的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谁会是最终的赢家?谁又会成为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?
答案,只有等天亮了,才能揭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