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。”青木儿把手里的小竹篮给他说:“阿爹在家腌了些酸荞头,他让我拿了些过来给你,焖酸口鸭好吃。”
“太好了!这个我喜欢!”田柳立即抓了两个吃:“这个酸味足。”
周竹腌的酸荞头酸味很足,青木儿吃一个都得酸好久才吃完,谁料一眨眼田柳吃了三四个,还意犹未尽。
“肚子变大,会难受不?”青木儿拿着竹盘和田柳出堂屋,他也想着能和赵炎一起生娃娃呢,可他从小到大没见过别人生娃娃,丝毫不懂这是什么感受。
田柳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,笑嘻嘻地说:“就是胖了哈哈。”
青木儿好奇地摸了一下,歪了歪脑袋:“好像只是鼓一点?”
“等大一些,这么大。”田柳在肚子前比划了一下说:“到时我脱了衣裳给你摸!”
“哎!不用……”青木儿真是不知说什么好:“我看看就好了。”
田柳凑近他,嘿嘿笑道:“那等你身子养好了,和你家阿炎生一个,到时你就能摸自己的,想怎么摸就怎么摸!夜里还能让你家阿炎给你摸——”
青木儿捻了三个酸荞头塞进他叭叭的嘴里。
两人把零嘴放到石桌上,另一边林云桦正提笔写字,赵炎坐在另一旁和林云桦说:“写信是想求我那师傅借些银钱。”
林云桦闻言点了点头,问道:“借多少?”
“二百六十两。”赵炎说。
这个是赵炎昨晚和青木儿商量出来的数额,他们现在手上拢共有四十三两九钱,赵炎如今没了铁匠铺的活计,两人还得吃药拿药,再者过阵子知县大人传唤去县里,手上不能没有余钱,便留了三两九钱。
林云桦和田柳一听,齐齐愣了一下,林云桦向来不会多问,田柳倒是没那么多顾及,脱口道:“你们借这么多钱做什么?开铺子?”
田柳想到赵炎受伤,想必铁匠铺的活计也丢了,正好借些钱开个铺子,以后伤好了,就不用再辛苦找活计。
青木儿和赵炎对视一眼,抿了抿唇,坦言道:“为了……给我赎身。”
林云桦诧异了一下,想到之前的避子药,一下便懂了。
田柳惊得差点蹦起来,要不是林云桦拉着他,他这会儿都想蹦到石椅上去。
“赎身?”田柳瞪大双眼:“是……镇上红花院那种……赎身么?我没想错吧?你……”
青木儿看着他,缓缓点了一下头。
他心知旁人对小倌儿多是嫌弃轻蔑,也明白今日和田柳坦白,或许会失去一个很好的朋友,但他依然选择明说,因为他觉得田柳不会。
“还真是!”田柳震惊道:“怪不得!我说你怎么懂那么多呢——”
“哎!”青木儿赶忙捂住他的嘴,就怕慢一点他说出什么惊天密语来。
“我不会说!哈哈!”田柳拍掉他的手:“有分寸有分寸,我就是太惊讶了嘛!”
青木儿叹了一口气,他知道田柳不会嫌弃他,却没想到田柳如此……不放在心上,他无奈道:“你可……少说些吧。”
“你怎么要这么多银子赎身?”田柳坐好后,问道:“镇上红花院的头牌都用不到两百多两呢……”
“嗯?”林云桦顿了一下,轻挑眉笑看他一眼,问道:“这你如何知道?”
田柳嘿嘿笑道:“隔壁的隔壁铺子那老板想要赎头牌,听闻要一百八十两,他媳妇儿气死了,拿着扫帚打了一条街呢,可热闹了。”
要是青木儿不逃跑,也要不到三百两,只是如子玉所言,逃跑再回去赎身的小倌儿,管事的怎会轻易放过?
他只能多筹钱,希望管事能高抬贵手。
“我们手上银钱不够,只能求师傅借一些。”赵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