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如狼似虎地扑到贾想身上,却对上了一只脚,被狠狠踹开。
祁奇恼羞成怒地抬头,只见一名面容俊俏的青年面色阴沉,抬着脚,背后护着贾想。
青年恰是祝千龄。
他满脸嫌恶,似乎想说些什么,突有剑器破空声,裂开醺然酒气。
一名身姿矫健的女子手执吴钩,剑光凌厉不失锐气,舞姿却不乏柔情。
贾想将手搭在祝千龄肩膀上,似有了醉意,眼神朦胧道:“不碍事,我下去换件衣裳,别总是这么莽撞。”
祝千龄抿唇,瞥见贾想位子前又空空如也的酒杯,顿时泄了气。
“我带您去更衣吧?”
贾想却摆摆手:“你回到原位上和你萧叔叔待一块吧,我有陈仙长陪着便好了。”
箜篌渐哑,祝千龄闻言亦沉默不语,他颇有些赌气似的,杵在贾想身前。
贾想昏昏欲睡地撑着自己的额角,耐心解释:“陈仙长修为高深,有他在,凡事出不了岔子。”
闻言,祝千龄眉头却蹙得更深了,他抬首,唇微微张开,但却见手掌下贾想双眸清明,浑然不似醉酒模样,又愣住了。
身后的祁奇还在借着酒劲哀声叫唤着。
贾想无奈地笑了笑,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,塞到祝千龄的嘴中。
半晌,祝千龄才不情不愿地走到萧敖身侧,用力地坐下,拿出糕点,也不吃,就拿着筷子戳着。
戳了半天,他自己又莫名其妙心疼起来,拿起剩下的半块糕点,把腮帮子塞得一鼓一鼓的。
他耷拉着眼,洗尘宴还在继续。
舞姬的剑法越发盛气凌人,贾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,他紧紧握着陈乐行的手。
陈乐行朝祁奇抬了抬下巴,也不等祁奇发言,搀扶着贾想便大摇大摆地跨过他。
“办成了吗?”贾想低声问。
陈乐行也悄声回应:“效果显著,都信了。”
听到此结果,贾想不知是该庆幸,还是该落寞,他揉着太阳穴,晕晕乎乎地任着陈乐行带着他去屋后。
“皇军呢?没安分跪着吧?”
“领头的那几个早跑走作乐了,不过首领在屋子里头,吃着祁奇给他准备的佳肴罢。”
不出所料,贾想颔首。
“朴家人呢?”
“葬了。”
贾想心间郁结总算减轻了三分,正待他舒口气,余光瞥见舞姬银剑一指,竟是朝着他的方向袭来。
陈乐行反应极其迅速,剑一弹,弹走了舞姬的银剑。
众人哗然。
有奴婢惊恐地丢了托盘,银盘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有刺客!有刺客!”
此声未消,彼音又起。
“走水啦!走水啦!”
盛大的洗尘宴只在一息之间,便乱成一锅粥。
刺客们纷纷现身,先是砍了在地上呻吟的祁奇,然后直逼贾想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