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好啦,知道你疼我。放心吧,酒馆留着,过段时间我们再回来。&rdo;俞眉远想了想,一点她的额头,&ldo;只要你的七哥还等着你,我就帮你们把事儿给办了!&rdo;
青娆面色才刚松泛,又被她打趣了一句,立刻涨红了脸:&ldo;姑娘,好好的你说这事做什么?是不是你想姑爷了,却拿我取乐子。&rdo;
这丫头,居然会顶撞了。
&ldo;什么姑爷?我早跟你说过了,我与他不过旧交,你别诨说,倒害得我见他尴尬。&rdo;俞眉远用力一捏她的脸颊,斥道。
不过青娆这一说,却叫她想起霍引来。
十日之约,转眼已过九日。
也不知他是否会依约,还是又像上次那样无声消失。
……
云谷的火潭终年滚烫,位于山中晶洞里,洞中光线微红,热气氤氲,硫磺味充斥着整个晶洞。霍引全身没入火潭之中,长发垂散,浮于水面。他脸上□□已除,仍是俊美的容颜,苍白的皮肤上却被泡得通红。
他眼眸紧闭,眉头拢作山川,沉在水下的手紧攥成拳,似在苦忍着某种痛苦。杨如心站在岸上,指尖拈着数根丝线,每根丝线的另一头,都没入霍引背上的要穴,再顺着血脉游走。
&ldo;唔。&rdo;霍引咬唇闷哼,唇瓣已被咬破,结痂,再咬破。
体内似的无数细针穿行,慈悲骨的寒意被这数十道针力驱赶着,沉坠于腹,像埋了座冰山,火潭中的至阳至烈之气随着细针烧过他的经脉。
火烧般的灼痛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成碎片,而慈悲骨的寒意却又像冰锥般锤打落下。
痛到极至。
&ldo;你忍忍,马上好!&rdo;杨如心手势一改,将丝线扯紧。
霍引再度咬牙闷哼,只觉得身体要被丝线撕开。
杨如心一狠心,手上施力,彻底将丝线从霍引体内抽出。
&ldo;啊‐‐&rdo;霍引承受不住这痛,猛吼出声,双目陡然圆睁,眸色赤红,如身下这潭水。
丝线回到杨如心手上,垂悬而下的丝线另一端,是无数支细针,此时都已发黑,往下滴着血。
霍引睁了眼,运气调息,平复着体内痛苦,一边嘶哑开口:&ldo;第几天了?&rdo;
&ldo;第……十一日。&rdo;杨如心收起丝线,顿了顿,回道。
十一日?
霍引心头一急,如电光般从潭中跃出,岸边衣袍被他手中劲力挑起,他人才落地,衣袍便已裹上身。
&ldo;霍引!&rdo;杨如心跟着追出洞去。
霍引已急掠回了白露阁。
十一日……他又失约了?
……
&ldo;姑娘,不等了吗?&rdo;青娆小声在俞眉远耳边说道。
俞眉远已倚到马车车厢内的窗边,正挑了帘子朝外看着。
马车停在一条溪流旁边,钱老六正牵着马饮水喂糙,吴涯检查着车轮轴与车后绑的所有东西,等俞眉远发话。
云谷的出入口只有这一处,她进的时候溯溪而上,离的时候也沿溪而出。
第十一天了,霍引并没依约出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