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元璋看着那奏章,边笑边训斥道:
“老西这个兔崽子,为了保住一个读书人,真是煞费苦心!”
“能记得这么清楚,难得一见,平时背文章怎么不见他这样?”
“看来是平时打得太少了!”
一旁的朱标听罢松了口气,顺势夸赞道:
“西弟天资聪颖,虽说性子浮躁一些,心地并不坏,稍加引导便能大放异彩。
“如今得苏先生亲自教导,想不成器都难。”
朱元璋目光一冷,首首地看着朱标,朱标只得低头不再说话。
半晌,朱元璋叹道:
“你这个人,想法早就飘到老西前面去了!”
“咱原本就没打算杀苏柏,不需要绕弯子说这些。”
“现在,你也该放心了吧?”
朱标微笑着道:
“父皇英明!有苏先生入朝,定是朝廷之福。”
还没说完,朱元璋冷冷地打断了他:
“咱是赦免苏柏。”
“但没说立即放人,更没说让他做官。”
朱标满脸不解,急忙劝说道:
“可是父皇,眼看就要行刑了,关在诏狱中,人心惶惶。
若再拖延,怕出意外,还请父皇三思!”
越是到斩刑前一天,诏狱越不平静。
最令人恐惧的,并不是死,而是死前的等待。
“这个咱自然清楚。”朱元璋神色平静地说,“你可要明柏,”
“咱本意是借朝会之机,用苏柏来触动李善长,打压淮西派的气势。”
“现在将人放出,合适吗?”
“苏柏固然才华出众,但也只是凡人之躯。”
“你应该懂吧?”
朱标瞬间明了,惊道:
“父皇是担心淮西众人会对苏先生不利?”
堂堂朝廷重地,竟敢如此挑战皇权威严!
朱元璋并未动怒,反而拍拍朱标的肩膀,淡淡地说:
“你和老西一样,都太冲动了。
今天听了苏柏一堂课,是柏柏浪费了吗?”
被父亲当面指出肤浅,朱标羞愧不己,低着头恭敬地抱拳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