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惟庸紧张地吞咽着口水,背后早己汗湿了衣襟。
他始终无法想通,仅仅为了一个苏柏,朱元璋竟舍得将自己亲生儿子当诱饵。
这般算计,己不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。
可以说是狠辣至极。
想着想着,胡惟庸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。
“恩公!”
“我心中还是疑惑未解。”
“虽说是让燕王当饵的法子精妙”
“可这诏狱牢固如同铜墙铁壁,他怎么可能带出一个人呢?”
“若只是燕王殿下孤身前来,验证身份后也并非无法应对,但若想要带出一个死囚”
“没有人敢轻易答应这样的请求。”
“那就几乎等于公然对抗皇权!”
胡惟庸强压心中震动,语调依旧急促凌乱:
“虽说燕王英勇不亚当年的皇上,但也难敌人多势众”
“就算武功高强,又能对付得了几个?”
“更何况还得带着一个累赘!”
“这种事根本就是绝不可能做到的!”
“一旦引发事端,不仅朝廷颜面尽失,皇室威信也会严重受损”
“为了一个不起眼的苏柏,值得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吗?这不是自己招惹麻烦吗?”
见胡惟庸如此惊惶,李善长淡淡端起茶盏,从容拂去茶面浮沫:
“惟庸啊,你跟随陛下也有一段时日了。”
“陛下向来深谋远虑,你不该还看不透?”
“你真的以为陛下会袖手旁观,放任燕王胡闹,任由他闹翻整个诏狱?”
“未免太过天真!”
闻言,胡惟庸逐渐镇定下来,似乎恍然惊觉,立即低头躬身请罪:
“属下妄言”
“请恩公原谅!”
“罢了。”
李善长抬手轻轻一挥,整理了袖袍,神态悠然:
“这也难怪,即便是老夫在听闻前也未曾料想”
“这局死局乃陛下亲自设下,堪称绝妙。”
“数日前,陛下己悄悄将诏狱守卫全部更换,如今都为检校掌控。”
“办肮脏事、演好戏码、处理残局、封锁消息——”
“真正是步步妙棋!”
“不得不敬佩陛下运筹帷幄,真乃一代雄主。
胡惟庸听完,瞳孔骤缩,内心波澜难平。
诏狱的守卫早己被替换为检校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