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放在门上,却一直没推开。
也许李悲秋一直在说假话骗她呢?
会不会她娘其实早就死了?
心绪杂乱间,门被人从里面拉开,猝不及防间,虞幼泱与里面的人对上了视线。
像,太像了。
她五官中只有眼睛长得像爹爹,剩下的竟然都像她。
这实在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,虞幼泱所有的怀疑消散不见,她可以肯定,面前的人就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门内的妇人一看见她眼中便蓄满了泪,一手捂着嘴,泪如雨下。
“泱儿,你就是我的泱儿。”
她泣不成声,将虞幼泱抱进怀里,“娘居然还能有再见你的这一天。”
“……”
虞幼泱有些别扭。
这么大了,她只和燕迟抱在一起过,可是这和被她娘抱着的感觉差远了。
娘身上好香,身体也软软的。
“我竟只顾着自己高兴了,”李清容抹了一下眼泪,“快进屋里来。”
她是个很纤弱的女子,这一点虞幼泱很像她,除了两鬓添了几根白发,脸上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。
李清容拉着她坐到床边,看她几眼便默默垂泪,捏着手帕在脸上擦拭着。
虞幼泱也不说话,静静坐在她身边。
她娘竟然是个实打实的凡人。
房间里的陈设很熟悉,很多地方都和他爹房间里的一样。像是被精心布置过。
虞幼泱视线转了一圈,落回到她娘那双已经红肿的双眼上。
若她真的这般情深,又为何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到过沧夷山?
凭她爹的实力,即便再要照顾她的身体,也并非一点时间都没有。
要么是爹什么都不知道,要么,就是爹有意没有来找她娘。
就在她深思的时候,李清容忽然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,被虞幼泱下意识躲开。
李清容见了她这般反应,又低声啜泣了起来。
“泱儿,你是不是在怪我?”
虞幼泱柔柔道:“怎么会呢?血浓于水,我只是一时间还不适应而已。”
她说完亲昵地靠进李清容的怀里。
“娘,这么多年,你为何从来不回沧夷山上看我和爹爹?”
“泱儿……”李清容慈爱地抚摸着她的长发,“我又何尝不想?”
她苦笑一声,“莫非你看不出来吗?我是被关在了这里。”
“是谁?”虞幼泱起身,急道:“娘只管说,等我回了沧夷山,好叫爹爹来教训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