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珒叹了口气,轻声说:“结婚申请下来了。”
一瞬间,温璟予有点恍惚。
其实早就下来了,但沈珒有点犹豫。调查组成立的风声已经传出来了,沈珒不确定这个时候领证,是不是好时机。
虽然,他们早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,就算不是夫妻关系,温璟予恐怕也会被他牵连。可沈珒还是希望,减少一点风险,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努力。
温璟予不知道个中缘由,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。
温璟予眼尾泛红,声音发颤。“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。”
沈珒笑笑,指腹摩挲姑娘泛红的眼尾,柔声说:“不急。”
“急!”温璟予急了,抓住沈珒的手,声音迫切,“很急,我等了十年了。”
沈珒忽感眼睛发酸,手掌覆在温璟予的后颈轻轻摩挲:“挑个黄道吉日。”
温璟予眼睛忽闪忽闪,很用力地看着他的脸。
“明天就是黄道吉日,沈珒,我一天都不想等了。我恨嫁,我要跟你结婚。”
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神亮晶晶的。炽热的爱意从她的身体里喷薄欲出。
沈珒此生没有在别人那里获得过这样纯粹而无杂质的爱。他知道,对面这个女人在用灵魂爱他。
沈珒偶尔也在想,他何德何能拥有这样至高无上的感情。上天对他太过偏爱,赐给他最好的爱人,最圣洁的感情。
沈珒时常后悔,后悔当年一场阴谋让他们分离三年。后悔自己对她没有足够的耐心与信任,害她受了那么多委屈。
三年,一千多个日日夜夜,辗转难眠。是上天对他的惩罚。
沈珒把她找回来时,本意是报复,是戒断,是惩罚,是折磨。可她从未怨他、恨他。她像温柔的水,将他的怨恨悉数接下。
她那样高尚,他那样卑鄙。
沈珒在她身上学会了爱与包容。此生,他再不会与她分离。
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。
沈珒犹豫再三,还是没把自己对未来的担忧告知温璟予。
沈珒醒了想起洗澡,温璟予怕沈珒酒精中毒,陪他聊到半夜才允许沈珒去浴室。
他们聊了很多,家庭,孩子,过去,未来。温璟予把她对未来的畅想,一股脑倾诉给沈珒。
她说:“我想生两个孩子,最好是哥哥跟妹妹。这样,妹妹就多了一个保护她的人。”
沈珒亲吻她的头顶,依着她的话说: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。但我觉得,我可以保护好咱们一家。”
温璟予翻了个身,一脸痴迷地看着沈珒,“我们会老的,妹妹还是需要一个能陪她长大,终身保护她的人。那个人最有可能是她的丈夫,但万一她眼光不好,还是哥哥更可靠一点。”
沈珒皱了下眉,“那就不嫁了,什么丈夫不丈夫的,咱们的孩子,自由快乐就好,也不是非要像大众那样,走结婚生子的老路。”
“呵呵——”温璟予笑了一下,“你女儿可能也是个恋爱脑,万一哭着喊着要嫁过去,你这个老父亲可能拦不住哦!”
沈珒点头,“那就招上门女婿,咱家有这个条件。”
八字还没一撇的事,被两人聊得有滋有味。不知不觉间,沈珒的酒也醒了大半。他怀里这个小小的人儿,最懂怎样抚慰他。
沈珒去洗澡前,说了一句:“我的择偶眼光极好。”
温璟予扁扁嘴,很傲娇地回复一句:“你也是恋爱脑。”
父母都是恋爱脑,孩子还有得跑?
温璟予摸了下自己并不存在凸起的小腹,幽幽说了一句:“宝宝,什么时候来找妈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