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。。根据我的推断,‘公司’的外围人员身上应该没有那种独特的纹身吧。只有相对重要的内部人员才有。”
“嗯,的确如此。身上被烙印下那副图案的同时,也就意味着这一生都将无法摆脱‘公司’。”欧阳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,“当然,这也意味着权利和金钱,‘公司’虽然眼睛里从不容沙子,但只要你尽心竭力,‘公司’就会满足你所有的欲望。”
黄粱苦涩的笑了笑:“听得我都想去投简历了。”
“如果你是个毫无底线、肆意妄为的疯子的话,那地方的确是天堂一般的存在。”欧阳倩落寞的说道。
“你就是这样的人吗?徐婉也是吗?”
“有些人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,我和她都是。”
“你一定和徐婉很熟悉吧。”
“嗯,我算是和我一同长大的,我比她小一岁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。。”黄粱落寞的说道,“她是身不由己,对吗?”
“某种程度来说,是的。”
“逝者已逝,在去追究这些过错也没什么意义了。”黄粱故作轻松的笑了笑,“感谢你,虽然付出的代价有些大,但最终是了却了我心中的一桩心事——”
欧阳倩玩味的注视着黄粱:“哦,是吗?”
黄粱不安的看着她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“黄粱,你该不会是打算故作潇洒的说自己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,重新开始拥抱生活了吧?”欧阳倩讥讽的笑了笑,“别自欺欺人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我清楚什么?”
“徐婉的死啊。”欧阳倩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绝美但充满恶意的微笑,“你真的能够放下吗?”
黄粱惊恐的瞪圆了眼睛,目眦欲裂的盯着欧阳倩,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颤抖着,嘴里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:“你。。。你。。。难道你都知——”
“我说了,我和你交过手。”欧阳倩残忍的说道,她的言语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匕首,在黄粱残破不堪的心脏上剜出他试图隐藏的伤口。“还记得把枪口对准你的那个装死的人吗?”
“那、那个人是你?!”
“如果是我的话就太戏剧性了,不是吗?不,那不是我,那是我的一名部下。”欧阳倩说道,“我当时的确在现场,但是我躲在你注意不到的地方。”
黄粱屏气凝神的注视着欧阳倩,身旁的两只手紧紧的拽住床单,想是要把雪白的床单撕裂一般用力。
“没错,那一幕我看到了。”欧阳倩直视着黄粱的目光,弯起的嘴角处是黄粱看不懂的神秘微笑,“看的清清楚楚。”
黄粱痛苦的呻吟道:“不。。。不。。。求你别说了。。。”
“黄粱,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一幕,徐婉不是我的手下射杀的,而是你亲手射杀的。”
欧阳倩的这句在黄粱耳旁的低语,仿佛是一把打开时空之门的钥匙,硬生生把黄粱拖回了那个不堪回首的下午。
倒在地上装死的那名敌人的枪口仿佛是黑洞一般,将黄粱的视线牢牢的吸引住。他的灵活似乎剥离了身体,悬浮在空中,冷眼旁观着这一幕的发生。
时间定格了,世界停留在者一刹那,黄粱眼睁睁注视着那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机缓缓的用力、按下,直至完成扣动扳机的动作。
他同时扣动了扳机。
只不过敌人的子弹命中了他的手臂,而他射击出的子弹却打中了扑到他身前、想要保护他的未婚妻徐婉的身上。
命运和黄粱开了一个残酷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