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死!”壮汉用生硬的汉语嘶吼着,突然从腰间抽出把缅刀。
那刀弯弯的像轮新月,刀身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蓝光,显然淬了毒。
他双手握刀,摆出个缅甸刀术里的“毒蛇出洞”架势,刀尖微微颤动,锁定段景宏的咽喉。
段景宏心里一紧,握着砍刀的手更紧了。
缅刀的特点是锋利且善于劈砍,一旦被砍中,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他往后退到一棵望天树旁,背靠着树干,这样可以避免腹背受敌,同时用眼角馀光打量四周。
左侧三米外有块磨盘大的石头,右侧是片低矮的灌木丛。
壮汉挥舞着缅刀冲过来,刀风凌厉如剃刀,将段景宏周身的退路都封死了。
段景宏只能举起砍刀格挡,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两刀相交,段景宏只觉得虎口发麻,砍刀差点脱手,震得他整条骼膊都在抖。
他借着反作用力往旁边一闪,缅刀贴着他的肋骨划过,带走了几片布屑,皮肤上载来一阵刺痛,象是被烙铁烫过。
虽然没被砍中,却被刀风扫到了。
“小子,快认输吧!”矮胖子在一旁煽风点火,“不然等会儿被砍成肉酱,连收尸的都没有!”
他身边的伙计们也跟着起哄,用土话喊着侮辱人的话。
段景宏没有理会他们,只是死死盯着壮汉的动作。
他发现,这壮汉虽然力量大、刀法猛,但转身不够灵活,下盘也不够稳,这是他唯一的破绽。
他开始有意地绕着壮汉游走,像只围着猎物打转的狼,脚步轻盈,始终保持在缅刀的攻击范围外。
壮汉被绕得不耐烦了,怒吼着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,缅刀舞得象团旋风,刀光把段景宏的影子劈得支离破碎。
段景宏看准一个空当,突然矮身,左手抓起一把泥土往壮汉的脸上撒去,右手的砍刀则朝着他的膝盖弯砍去。
用的还是刀背,但力道十足。
这一下又快又狠,壮汉虽然及时偏头躲开了泥土,膝盖却还是被砍中了。
“噗嗤”一声,皮肉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地上的野草。
他的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,缅刀也脱手掉在地上,插在泥土里微微颤动。
“啊!”壮汉惨叫一声,单膝跪在了地上,左手死死按住流血的膝盖,右手撑着地面。
周围一片死寂,连虫鸣声都停了。
所有人都没想到段景宏居然能伤到壮汉,刀疤陈的伙计们张大了嘴,寸文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了些。
矮胖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手不自觉地摸向了猎枪的扳机,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段景宏没有停手,他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。
他趁壮汉倒地的瞬间,扑上去骑在他的背上,左手死死按住他的脖子,右手的砍刀高高举起。
却没有劈下去,而是猛地用刀背砸向他的后颈。
这是警校教的“击晕术”,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壮汉的身体猛地一颤。
但他皮糙肉厚,居然没晕过去,反而爆发出最后的蛮力,猛地向后一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