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红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,满腹委屈的她,在看到酥雪恬静的面容时,将嘴边的牢骚话,又都咽了回去。
如果说有谁能理解酥雪的不容易,那晓红绝对是最能理解的人之一。
从千金小姐,到官窑花魁,晓红一直陪伴在酥雪旁边。
她比谁都知道,在无数个数不清夜晚,那个瘦弱的少女都是伴着眼泪入眠。
每次在整理床铺的时候,看到枕头上未干的水印,晓红都会默默的留下眼泪,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。
她怪唐伯虎么?
她怪!
唐伯虎不知道,他被带走的那个晚上,酥雪经历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。
她将自己关在房中,三天都不曾出门,就连身上的伤都是近日才好。
她不怪唐伯虎么?
也不怪!
她相信,为了这份难得且短暂的快乐,小姐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
而她自己,不过是被芳姨打一顿而已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?
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,早就习惯了,只要小姐能开心,那就是值得的。
唐伯虎自然不知道两个少女复杂的心里变化。
但他确实觉得这一刻很美,雨后的彩虹,远处的山水,面前的少女,令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首诗。
“水光潋滟晴方好,山色空蒙雨亦奇。”
“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妆浓抹总相宜。”
酥雪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仰慕的文琪哥哥,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。
“这首诗…是写给我的么?”
唐伯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:“本来可能不是,但现在是了。”
酥雪满脸崇拜的看着唐伯虎:“文琪哥哥,你可真有才。”
唐伯虎哈哈一笑,却连连摆手:“这首诗不是我写的,我只是觉得很好,便借花献佛,拿来送给你了。”。
“不重要。”酥雪的要眼睛都快眯成了月牙:“重要的是这首诗写的真好,我很喜欢,谢谢你,文琪哥哥。”
“又不是我写的,你谢我干什么?”
“不是你写的么?为什么我从没听过?”
酥雪明显不信,这么好的诗怎么可能籍籍无名?一定是文琪哥哥骗自己。
但他既然不想承认,那自己就依了他好了。
“那,不管这首诗,是谁写的,反正今天被文琪哥哥拿来送给我,以后我就用了呦,你可不许赖皮,反悔在要回去。”
“不会有人来管你要这首诗的,你想用就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