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声音压低了些,却又确保房间里的人能听到:
“叶小姐,我知道你可能对祁白有些不满,但祁白也是太在乎你了。”
“男人嘛,在乎一个人的时候,总是容易冲动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至于你和沈先生……还有那位外国朋友,我相信只是普通朋友。”
“祁白他……他只是太爱你了,所以才会计较。”
好一个“太爱你了”!
叶听晚觉得喉咙里一阵腥甜。
“苏梦兰,”她扬声,声音不大,却带着穿透力。
“你不必在外面演戏了。钟祁白已经被你哄得团团转,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的‘善良懂事’,我的任何解释在他听来都是狡辩。”
门外的苏梦兰沉默了。
钟祁白看着叶听晚,她脸上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。
“叶听晚,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他问,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。
“我想怎么样?”叶听晚重复了一遍,然后笑了,那笑容比哭还难看。
“我不想怎么样。钟祁白,从你让她住进这个家开始。”
“从你为了她一次次怀疑我、指责我开始,我就不抱任何希望了。”
她掀开被子,想要下床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钟祁白按住她。
“放开。”叶听晚的声音依旧冰冷。
“你去哪儿!”
“我去哪里,与你何干?”叶听晚甩开他的手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“这个地方,我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。”
她踉跄地走向衣柜,想找件衣服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突然从她喉咙里爆出来。
叶听晚捂住嘴,身体蜷缩起来。
钟祁白皱眉,正要说什么,却见一缕鲜红从她指缝间渗出。
“听晚!”他猛地站起身,几步冲到她面前。
叶听晚松开手,掌心一片刺目的红。她看着那血,眼神依旧空洞。
仿佛那不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。
“你看,”她抬起头,对着钟祁白,嘴角勾起一抹惨淡的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