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裴铭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,他本就因为在冰冷的浴缸里泡了两天而身体虚弱,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,嘴唇也毫无血色。
此刻被钟永泰劈头盖脸一顿痛骂,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他现在唯一关心的,只有叶听晚的行踪。
“医生呢?直接开始吧。”他声音沙哑,透着浓浓的疲惫和不耐。
钟永泰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更是火冒三丈。
还想再骂,旁边的家庭医生连忙上前打圆场:
“老爷,大少爷的情况确实不太好,还是先给裴铭少爷抽血吧。”
6裴铭跟着医生走进偏厅临时布置的医疗室。
真正的钟祁白躺在病床上,双目紧闭,脸色灰败。
手腕上连接着各种监测仪器,出规律而微弱的“滴滴”声。
抽血的过程漫长而压抑。
冰冷的针头刺入6裴铭手臂的血管,殷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入血袋。
6裴铭微微偏过头,不去看那刺目的红色。
他的思绪早已飞远,飞到了那辆疾驰的白色房车上。
叶听晚,你现在到哪里了?
“医生,血量够了吗?”穆仙凤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。
站在一旁,看着儿子苍白的脸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焦虑。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一眼血袋的刻度,又看了看病床上钟祁白的监测数据,皱了皱眉:
“穆夫人,大少爷这次失血比较严重,为了保险起见,可能还需要多抽一些。”
穆仙凤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6裴铭,充满了愧疚与无奈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血袋一个接一个地被换下。
6裴铭的脸色越来越差,从最初的苍白变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。
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,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。
他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血液一点点被抽离,眼前阵阵黑。
他已经两天没怎么进食,又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,身体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。
“够了……应该够了吧?”穆仙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几乎是在哀求。